謝貴妃嗔怪地瞥了一眼靖王,還是接過了茶水,歎息道:“好了好了,什麼也不要說了。咱們娘倆好不容易見上一麵,我淨顧著罵你了。你且想等一會,我去催一催廚房的午膳好了沒有。”
“母親做了午膳嗎?”
謝貴妃詫異:“怎麼,你吃過了?我也沒做幾道菜,隻是想著你許久沒過來了,加上秋天天涼,你自小到了秋天就容易咳嗽,就給你做了點桂花酒釀圓子。還有一些桂花酒釀,等下你走的時候記得帶上,讓府上的丫鬟給你煮圓子吃。”
靖王點頭笑道:“我隻是很久沒吃過母親親手做的飯菜了,有些想念。”
謝貴妃聞言更是心中歡喜不已,腳下生風,到了小廚房去吩咐丫鬟上菜。
不過是轉個身的功夫,再回去卻發現前殿似乎多了點人。謝貴妃心中一沉,不覺走的越快,直直繞過走廊往前殿去。
靖王已經不再坐著,而是畢恭畢敬地站著,顯得有些不自在。謝貴妃往殿內一打量,便反應過來是蕭康帝來了。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蕭康帝會這個時候過來,便有些尷尬地走了過去。靖王顯然是對蕭康帝的出現頗為意外,甚至有些憤怒。謝貴妃施施然行禮道:“不知道皇上居然這個時候來了,倒是教臣妾一點準備都沒有。”
“你是在跟靖王說話呢,倒是朕此刻過來,沒有打擾到你們母子說話吧?”蕭康帝看向謝貴妃,伸了個懶腰道:“朕聞著你殿內的桂花酒釀味道就來了,本想是,昔日你做的桂花酒釀最是香甜,朕就過來討一碗桂花酒釀圓子吃的。沒想到,居然恰好就撞上了仲麟在這裏。”
謝貴妃急忙過去碰了一下靖王的手,小聲道:“父皇在這裏,你怎麼不說話?”
靖王陰沉著臉,慢慢抬起看著蕭康帝。蕭康帝也抬起臉看著他。兩個人彼此對視著,相似的臉龐卻各懷心事。蕭康帝輕聲嗤笑道:“算了吧,仲麟這脾氣,朕看也是難改。在朝堂之上他都敢公然跟朕叫板,今日想來怎麼勸也不會妥協。大丈夫頂天立地,當時有這般無畏的勇氣,隻是但願你的勇氣不要用錯了地方,反倒是害了你了。”
謝貴妃又拉扯了一下靖王的袖子,不斷地小聲催促後,靖王方才起身,朝著蕭康帝恭聲道:“兒臣謹遵父皇教誨。”
蕭康帝也無意再為難靖王,擺了擺手道:“行了行了,別冷著了,吃飯吧。朕忙了一上午了,還沒顧著吃飯。好容易咱們聚在一起,不能掃了興致。”
謝貴妃也點了點頭,忙對丫鬟擺了擺手,示意她們可以開始上菜了。
這頓飯吃的三人都心事重重。素來愛與謝貴妃說笑的靖王對蕭康帝這個不速之客顯得相當不耐煩,表現出來相當地冷漠表情。或許是仗著謝貴妃還在這裏,他對蕭康帝那種顯而易見地不歡迎並沒有得到蕭康帝的任何不滿。
但是謝貴妃卻看得出來,蕭康帝不願意與靖王計較,或許是另外有事情。
蕭康帝放下筷子,用手帕抹了抹嘴,對謝貴妃和靖王道:“朕聽說,前幾天,仲麟你跟季侯在城門口巡防的時候,碰見雲溪郡主被歹人圍追堵截了,是有這回事嗎?”
提及此事,靖王便張口要說什麼,卻被謝貴妃攔住,道:“是有此事。方才麟兒還在跟臣妾說呢。實在是一場誤會,麟兒是得到季侯夫人身邊丫頭的消息,過去救人去的。誰料把雲溪郡主救回來了,晉陽長公主卻反倒以為是仲麟帶著雲溪郡主跑出去玩,實在是讓人哭笑不得。”
皇帝瞥了一眼靖王,“是這回事?”
“怎麼,父皇不信任兒臣?”靖王挑了挑眉。
皇帝嗤笑:“季侯前幾日倒是跟朕說起來這件事情了,他說靖王得到消息了,走的比誰都急。搶了人家的馬就跑了。那馬的主人惱羞成怒,反倒是來官府告了仲麟。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京兆尹府上奏給朕,朕也是頭疼得很啊。若不是季侯還為你說話,你現在啊,指不定又要被關禁閉,見不到你母親了。”
謝貴妃聞言頓時大驚失色,驚道:“仲麟居然還幹了這樣的事情……”她有些責備地看著靖王,“你也太不懂事了。百姓的馬你也敢搶,這說白了就是搶劫,你雖然事出緊急,但是也不能做出來那樣的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