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中沒有,自然不會是這個丫頭偷的。東西貴重,自然也不會是這丫頭買的。可是她既然有,那定是誰送的。
“芸彤,我且問你,這香料是從哪兒來的?”晉陽長公主看了一眼那香料,覺得有些匪夷所思。
“我不知道!”芸彤知道今兒個這一出戲自己是跑不了的,索性一問三不知。
“你這丫頭可趕緊說實話吧,不然我也要被你給連累了!”靖國公夫人駱氏也看到了那一瓶伽楠香,連忙開口給自己洗刷冤屈。在這花廳裏,隻有她用伽楠香,這不明擺著告訴別人,她買通了這個小丫鬟麼?
“我真不知道。”看到伽楠香的一瞬間,芸彤確實有些慌亂,可是很快就恢複了正常。
薛蘭兮看著芸彤的表情,又看了看駱氏的表情低了頭,端起茶杯默默喝茶。
“你不知道誰知道,東西是從你的房裏搜出來的!”駱氏看著這個丫鬟,連忙轉了話頭去跟定北王妃說話,“王妃明鑒,這個香跟我絕對沒有一點關係。”
“難不成是巧合?無礙,今兒個這事兒,也不是一時半會能說清楚的。晉安長公主已經不要這丫頭的賣身契,這丫頭且得在我們府上放著。嬤嬤,先讓這丫頭下去吧,等吃完午飯再問,到時候定能給夫人一個清白。”定北王妃卻不急在這一會兒將事情給弄明白,反倒是吩咐開飯,吊足了人胃口。
駱氏有心再問幾句,定北王妃卻不給她機會,讓人把芸彤好好送下去之後,就神色如常的開始待客。晉安長公主食不知味的吃完東西之後就氣鼓鼓的回去了,旁人用完午膳也先走,不留下耽擱定北王妃審問。駱氏深思不安的吃了個午飯,然後就一直在花廳裏等著,非要看個明白不可。
就算是她想走,薛蘭兮也不會想讓她走,定北王妃在軍中廝混,自是知道細作有多討厭,如今又在芸彤身上搜出來了跟駱氏有關的東西,更加不會讓駱氏就這麼輕易脫逃。
所以,回去的一路上,薛蘭兮都心情暢快的很。素荷看著薛蘭兮這個樣子,欲言又止,一直回了衛陵侯府,她才小心翼翼的問道,“小姐,真的沒問題麼?”
“有什麼問題?要把芸彤弄出去這事兒是我們實現跟定北王妃商量過的,往芸彤的房裏放一件也是放,兩件也是放。為何不索性一舉兩得,讓芸彤替我多做一件事?而且,芸彤本就跟駱氏的關係不清不楚,你沒見她看到那伽楠香的時候表情不對麼。”薛蘭兮疑惑素荷為何如此小心翼翼,三兩句解釋了一下。
“不,奴婢是不明白小姐這麼做是要做什麼。”素荷搖了搖頭,說了自己的想法,“小姐這麼做,並不能將駱氏一網打盡,駱氏能言善辯,說不定輕輕鬆鬆就給自己脫了罪。”
原來她疑惑的是這個,薛蘭兮了然,看了素荷一眼,“在你去給芸彤的東西裏麵加料的時候,我又吩咐了鍾離去了一趟靖國侯府。”
素荷瞬間頓悟,原來薛蘭兮是在聲東擊西。把駱氏拖下水是假,去探查靖國侯府是真。
主人出門,家裏沒了主子,這就是守衛和下人們最鬆懈的時候,這時候進去可真是最輕易和方便的。而鍾離之前去過一次,現在再去,又帶足了人,一定能查出點什麼來的。
“而且,有了這次的事兒,定北王妃定然會對駱氏有所防備。忠臣良將愈發少了,能留一個就留一個吧。”薛蘭兮是真心實意提醒定北王妃的。雖說沒有證據是駱氏給定北王府中安插釘子,可駱氏不可能沒有這個心思,會讓定北王府空著。
今日之後,定北王府之中,隻怕也要清理一遍了。
薛蘭兮環顧了一下四周,發現季君珩並沒有回來,疑惑的問道,“侯爺怎麼還沒回來,身上的傷還沒好,可不能多飲酒。”
不怪薛蘭兮擔心,而是軍中之人溝通感情最好的方式就是喝酒。往日便罷了,可季君珩如今傷還沒好,若是喝多了對傷口愈合沒什麼好處。
“侯爺今日沒有飲酒,反倒是定北王喝多了,堅決不讓侯爺回來。侯爺無奈,隻好在侯府多等一會兒,先等王爺醒了酒再說。”素荷連忙回話,語氣之中也頗為無奈。這個定北王,喝多了之後認人還認得門清,她去看季君珩要不要跟薛蘭兮一起走的時候,定北王死命抱著季君珩,堅決不讓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