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北王出京多年,如今回來自是少不得要請故友來家裏做客吃酒,帖子送到季君珩這裏也不奇怪。而薛蘭兮呢,在太後跟前跟定北王妃見過一麵,對她的性子是非常喜歡的,當下就毫不猶豫的定了。
“定北王的宴席自然是要去的,侯爺如今傷口已無大礙,雖然不能上朝習武,卻也得出去見見人,沒得讓人傳的都要進棺材了。”
前些日子嫻玳郡主來鬧的時候,街上傳什麼的都有,有說季君珩命不久矣的,有說薛蘭兮克夫的,如今季君珩堂堂正正的出去,看看他們還有什麼好說的。
轉眼就到了定北王宴請的日子,薛蘭兮和季君珩備了薄禮去了定北王府。定北王妃會選日子,到了三月間,陽光多明媚,又有百花盛開,宴客吃酒是最合適不過的了。
“你這日子選的,竟然把我的花宴都擠走了,該打該打!”晉陽長公主也來了,一下車就拉著定北王妃的手打趣。
“去去去,你養的那些花莫非今兒個開了,明天就不開了?分明是你嫉妒我這門口人多,特意來尋我晦氣。”定北王妃跟晉陽長公主是親姑嫂,兩個人原本就親厚,所以這會兒開玩笑眾人也不當真。
“還就是我嫉妒你家客人多,你可得把我看住了,不然等下我拐了誰家的姑娘給我兒子做媳婦,我就讓他們去找你要人。”晉陽長公主膝下二子一女,長子蘇瑞今年開了年就二十了,年紀眼看越來越大,晉陽長公主早就坐不住想要給兒子尋門親事。
“那我還真不能看著你。”定北王妃一聽頓時笑了,連忙把晉陽長公主往裏麵送,“女眷都在花園呢,看上姑娘不打緊,我幫你去打聽。可別看上了誰家小媳婦,當心人家相公給你拚命!”
薛蘭兮到的時候,就聽見定北王妃跟晉陽長公主這麼開玩笑,她笑了笑,下了車衝著兩人福身行禮,“王妃萬福,長公主萬福。”
“你來了,你家侯爺可好些了?前些日子又是中毒又是病逝的,可讓我提心吊膽壞了。”長公主一見薛蘭兮,連忙問道。
定北王妃拉住了晉陽長公主讓她看薛蘭兮的身後,一下子就看到季君珩正在下車。“人自然是沒事兒的,蘭兮是個懂事兒的,若是相公有事兒,她哪兒還有心思吃酒。”
眾人哈哈一笑,一起進去坐著閑聊。薛蘭兮是年輕媳婦,跟那些上了年紀的聊不到一起去,蘇雲溪看不得她在這裏長毛,直接拖了她到花園裏麵閑逛。
在跟雲溪郡主笑鬧的時候,薛蘭兮看到一個女孩姿容不凡,舉止也頗有風度有些疑惑的拉著雲溪郡主問道:“這是誰家姑娘,以前怎麼沒見過?”
那女人十六七歲,身著一身紅石榴裙,下擺上繡了不知道什麼花的花瓣,行走間好像踏碎群花,翩躚而來。再配上那人本就不俗的樣貌,更是奪人眼球。
這樣不俗的打扮,清新爽利的人,以前居然沒見過。
雲溪郡主也看了看那人,想了半天沒想起來這是誰,更重要的是連麵熟都沒有,“這應該不是官眷,許是府裏的侍妾?不對,定北王府裏沒有侍妾,莫非是個女使?”
連番問了一下,雲溪郡主還是不能確認她的身份,最終,她伸手招來了一個丫鬟去問,“那個女人是誰,為什麼看著眼生?”
“回郡主的話,這是芸彤姑娘,前些日子咱們王爺剛回京的時候老部下送來的。”那丫鬟笑了笑,沒說什麼。薛蘭兮和雲溪郡主瞬間明白了怎麼回事。
老領導回來了,部下怎麼能不送點什麼表示意思?可是這送女人就有點多餘了,定北王與定北王妃感情甚好,難道還能看得上這種花枝招展的女孩?
雲溪郡主是定北王的親外甥女,瞬間氣不打一處來。可是薛蘭兮卻想的多了一層,總覺得,這怕是誰家的探子。
不怪薛蘭兮多疑,最近季宵打聽的已經初有眉目,再加上華裳緊盯著鳴鳳樓,所以對駱氏有多少人手大致也是了解了。
“舅舅怎麼就糊塗了,老牛吃嫩草也不害臊!”雲溪郡主不知道其中的細節,提起裙子就要去找定北王說話,結果被薛蘭兮給攔住了。
“你先定定神,定北王妃是什麼人物,既然已經把人留下來了,自然是有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