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君珩沒有仔細說,薛蘭兮卻瞬間就明白了過來。容王準備了一些謀朝篡位,勾結外敵的證據,準備將定北王陷害下獄,好借機插手軍隊,如今,季君珩卻將那些所謂的證據給換了。
“那可換完了?”薛蘭兮也非常擔心這個問題,連忙問道。
季宵見季君珩都說了,自己也沒什麼不能說的,“換不了,容王府忽然就跟鐵桶一般,別說東西,就是個老鼠都混不進去。”
“那可知道容王準備什麼時候動手?”季君珩摸了摸下巴追問道。
“這幾日是不會,畢竟容王自己身上的東西還沒洗幹淨,若是此時動手目標太大。”季宵大致算了一下,應該會等禦史從容王封地回來的時候再說。
“侯爺難道在宮裏沒有眼線?”薛蘭兮冷不丁的問了一句。
“夫人的意思是?”季君珩轉頭,饒有興致的看向薛蘭兮。
他覺得,這個女人怕是會比他還要更狠上幾分。
“容王的人想要參奏定北王,絕對不敢在朝堂之上公然參奏。畢竟,如今朝中將領不少,又有侯爺遇刺在先公然參奏當然會讓人想入非非。既然是私下參奏,侯爺若是在皇上跟前有得力的近侍,在上呈證據的時候趁機調包是不是方便一些。”薛蘭兮覺得季君珩一定有這樣的人。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季君珩了然,繼續追問道,“夫人可否需要夾帶私貨?”
這幾日,不僅僅是季君珩在對付容王,薛蘭兮也沒歇著。華裳已經搜羅了不少鳴鳳樓的相關證據出來,再加上從豫王府裏流出來的證據,不多不少,剛好夠將容王放在鍋上油煎火烤。
“自然是有的。”薛蘭兮跟季君珩相視一笑,“如今火候還不夠,過幾日就將東西交給侯爺。”
定北王是季君珩的姨父,他自然是不會坑害他的,所以薛蘭兮將東西交給季君珩反而方便很多。
季宵看著這兩個狐狸一樣的夫婦,暗中替容王歎了口氣,然後又重回方才的話題,“那侯爺就要放過這次刺殺的這些人了麼?”
“自然是不能,但是這些人又都是咱們惹不起的,不如交給皇上,讓皇上去定奪。”薛蘭兮搖了搖頭,回頭征求季君珩的意見。
兒子犯了事兒,自然是要老子來承擔的。而且,此事已經鬧得這麼大,老子也不好真的偏袒。而且,前麵容王才說過收攏兵權失敗,後腳朝中有威望的將領就在大街上遇刺。如此巧合,又證據確鑿,皇上怎麼能放過容王?
“記得把供詞處理一下,不要讓豫王洗脫嫌疑。”季君珩想了想,覺得還是不要放過豫王的好。他也不相信豫王會殺自己,可是豫王的人參與其中,也實在是不能忍。
想到那日晚上的提心吊膽,季君珩就覺得這麼做似乎太過簡單了。
“那嫻玳郡主呢?”季宵忍不住問道,順帶偷眼看了一下薛蘭兮。
“嫻玳郡主如今婚事將近,還是不要壞人好事了。”薛蘭兮搖了搖頭,覺得還是不要壞人姻緣了,“勞煩你去花樓給我傳個信,澇陽王去逛窯子的時候伺候的周到一點,畢竟以後沒有好日子過了。”
澇陽王是太後給嫻玳郡主賜婚的夫婿,算是皇族中人,是蕭康帝祖父的兄弟的孫子,坐擁富貴,卻沒什麼實務,隻靠著皇家封賞過日子。澇陽王今年三十有二,早年死了妻子,連個一兒半女都沒留下,原本是打算就這麼孤獨終老的,誰知道皇上和太後竟然想到了這麼個人,於是就指婚了兩個喪偶之人。
澇陽王性子懦弱,長於婦人之手,從來都是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有什麼心事也隻敢去喝花酒的時候跟伺候的姑娘吐露吐露。可是,嫻玳郡主可是個眼裏揉不得沙子的。她能允許自己對季君珩死追不放,卻不能允許澇陽王出去拈花惹草。
所以,嫻玳郡主知道後,隻怕會氣的燒了澇陽王府。
說起嫻玳郡主賜婚的事情,聽說起先嫻玳郡主是不願意的,還在晉安公主跟前以死相逼,誰知晉安長公主不知道怎麼回事,此番竟然沒有從了嫻玳郡主,而是將嫻玳郡主帶了出去見了澇陽王一麵,嫻玳郡主竟然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