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你自是無妨,左手進右手出罷了,來來來,我挑了一些出來,你看看合適不合適。”季家兄妹此時倒是齊心協力,季紅裙拉著薛蘭兮往院子裏一個石桌上走去,給薛蘭兮一一打開看了。
怎麼說,薛蘭兮都是三公之家的女兒,什麼好東西沒見過,卻也被季紅裙的實在給驚到了。上好的和田玉一對,珊瑚兩座,還有一些古玩字畫什麼的讓薛蘭兮有些晃眼。
“你這是要搬家麼?”薛蘭兮目瞪口呆的看著季紅裙,卻見季紅裙淺笑。
“我是不打算成親的,這些東西留著也是沒用。我看薛伯伯好此道,所以送了回去,給薛伯伯賞完。旁的香油,茶蛋之類的東西自會有管事婆婆準備,隻這些他們不好做主,所以就我挑出來你再看看。”
薛蘭兮連連搖頭,“這些東西太貴重了些,拿出一部分吧,父親是個清廉的人,方才在那邊已經選了一些了,拿太多回去也不合適。”
兩人又往來機會,季紅裙見薛蘭兮如此堅持,也就作罷,將東西收攏了一下,挑出一對和田玉,將珊瑚換成了玻璃種的翡翠,青銅器挑了出來,字畫卻又留下了。
弄完這些,就又到了午間,用了午膳,三人各自回去。
第二日,一早起來,薛蘭兮便跟季君珩收拾停當準備回門。今日薛家還有回門宴,所以三房都在正廳迎客。薛蘭兮在季君珩前頭下車,一下車就看到薛季言在那裏等著,她笑眯眯的跑過去,站在台階下給薛季言行禮,“爹爹,女兒回來了。”
“回來了就好,快進來,快進來。”薛季言也看到了季君珩,受了禮之後,笑著迎了兩人進去。
薛蘭兮笑嘻嘻的先進門,季君珩跟上,一行人進了正廳,丫鬟絞了帕子給新人淨手淨臉,薛蘭兮轉身將帕子遞給季君珩,季君珩隨手把帕子遞給薛蘭兮,兩人的手碰到了一起,相視一笑,互相接過。
這些小動作在所有人的眼裏都被放大無數,看著他們小兩口如此默契,陸氏放了心,薛老爺子撚了撚胡子,也是開心的。
“快坐快坐,不用行那些虛禮。”兩人淨了手臉,參拜之後,丫鬟捧了黃花梨鼓凳過來給兩人落座。兩人並肩坐在下手,聽著家中長輩說話。
長輩們無非就是問一問,這些日子好不好,再謙虛幾句薛蘭兮性子驕縱,可別闖禍什麼的。季君珩與薛蘭兮兩人頗為默契的互相遮掩了過去,倒也什麼都沒。
告一段落之後,李氏清了清嗓子,看著季君珩說道:“侯爺軍務可還繁忙?我聽聞,侯爺新婚次日就去了衙門辦事。”
“也還好,成親次日,衙門中有緊急公務,我便先去把事情辦了,左右都在京城,來回也快。”季君珩點了點頭,表示沒有問題,“都是做慣的事情。”
“既然這樣,我老婆子反倒是不好開口了。”李氏端起茶杯,掩蓋了一下自己的表情,沒多久,就有一副有所急的樣子讓季君珩忍不住開口。
季君珩偏不開口,他這人也不喜歡這些擺弄心眼的人,隻定定喝茶,什麼都不說。
薛老爺子卻清楚李氏要做什麼,可惜方才有事情將他叫走了,這會兒不在,臨走前可也用眼神警告過。
薛老爺子一走,更加沒人能壓製李氏,她見季君珩不開口,隻覺得這人沒眼力勁,忍不住還是自己開口了。
“我是當你公務繁忙,若是繁忙的話,不如找個人幫個手,我家三房的清虞,雖然沒有涉足過軍事,卻也是個舉人出身,侯爺要是不嫌棄的話,收在身邊當個文書?”
這話就有些不中聽了,季君珩是世家子弟,雖說沒考功名,可是以薛蘭兮對季君珩的了解,真去考取功名,莫說一個舉人,就是探花郎也不在話下,如何需要一個文書了?
而且,薛清虞的舉人是怎麼來的?當年百考不過,李氏索性直接讓祁氏花錢給買了一個。
可是這話聽著也沒毛病,軍旅之人最缺的就是文書師爺。軍隊之中,季君珩這種文武雙全的罕見,出歪招,坑人陰人在行,一個字不認識的大老粗卻不少。便是季君珩不需要,這些人也需要吧?
而且,文書是不需要經過吏部準許的,隻需要報備一聲就可以。這也是一些貧寒子弟明知官場進不去而走的旁門。
若是這樣的要求就不準允,委實傷了親戚麵子。
季君珩沉吟了一會兒,並沒有表態,反而是身邊的薛蘭兮有些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