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兒敢有這種心思,都說了,寧拆十座廟,不壞一家親。更何況,我雖然不是季家正經的人,卻也算是個仆人吧,我哪兒敢壞主人的婚事?”
“你既然已經做了挑唆我的事情,怎麼會沒有這麼想?否則,你好端端的在我跟前提那顏愫做什麼?七年前的事情了,你當時還沒進府,你能知道多少?在這裏說這一嘴,不是為了讓我們兩個不好過是什麼?”
薛蘭兮字字誅心,將何氏說的啞口無言。季君珩淺淺一笑,放下心來。
他自然知道薛蘭兮這個性格不是那麼忍辱負重的,可是又怕她臉嫩,不與何氏爭辯,現在看來,是他多慮了。
既然如此,那他以後也沒什麼擔心的了。
何氏被薛蘭兮的一頓強白給氣的無話可說,可是站在那裏又不肯走,季紅裙隻覺得心頭大快,冷哼兩聲之後,過來拉住薛蘭兮說去府裏逛逛。
薛蘭兮以前雖然來過衛陵侯府,可畢竟是好幾年前的事情,再加上季紅裙並不清楚她的身份,所以是要走一走,免得將來亂闖迷了路。
兩個女人逛園子,季君珩便借口有軍務去了書房。隻剩了薛蘭兮和季紅裙之後,季紅裙拍著腿哈哈大笑:“你那一番話可真是暢快!你瞧瞧何氏那臉,是不是都要成豬肝了。”
“她是堂子裏出來的人,每天迎來送往早就練了一張嘴皮子,你跟她說不是要被她打壓麼?”薛蘭兮笑了笑,跟季紅裙說道。
季紅裙想了想也覺得如此,索性以後什麼也不說了,直接打就好。她可是學過武的,便是打起來,何氏可占不到便宜。
“以後要是吵架了,可得叫上你,最好能氣死她。”就算是已經打定了主意,季紅裙還是要拉上薛蘭兮。
兩人走了一會兒,便見一個院子裏麵主屋的房頂之上坐了一個少年。看著約麼二十多歲,身高腿長,一身腱子肉的在那裏拔草。
薛蘭兮看的心驚肉跳,連忙拉住季紅裙說道:“這人是誰,這麼高的房子,摔下來可如何是好。”
那雖然不是一個二層小樓,可是也有五六米高,屋脊之上長了幾根荒草,若不趁著現在除了,等到夏天瘋長,這個屋頂怕是要重新鋪瓦。
季紅裙遠遠的看了一眼,拍了拍薛蘭兮道:“不用擔心,那是沈大哥,身手好著呢。”
沈大哥?薛蘭兮不記得季家有這麼一號人啊。
見薛蘭兮不解,季紅裙解釋的更清楚了。
“沈大哥是父親七年前撿回來的一個孩子,因為小時候生病,燒壞了腦子,父親見他可憐,於是就收在身邊當個學徒或者當個長隨。不過,雖然沈大哥平時做事有些出奇,身手卻很不錯,有時候哥哥跟他打架,都得靠智取。”
原來是這樣。
薛蘭兮點了點頭,又看了那人一眼。那個人也看到了薛蘭兮,直起腰,虎視眈眈的看著她,似乎提防著她的每一個動作。
薛蘭兮被他的眼神嚇了一跳,看了一眼季紅裙,那人也好像才看到季紅裙一樣,瞬間卸了防備,衝著季紅裙和薛蘭兮二人微微一笑,繼續除草。
“沈大哥,快下來!”季紅裙見他還去除草,連忙讓他下來,“這種活讓梁伯安排人去做就行了。”
“梁伯這兩天有些忙,這些草不除,會有鳥過來做巢,吵著義父不好。”沈大哥手上沒停,不一會兒就把屋頂的草薅了個幹淨。
兩人一直等到沈大哥下來,季紅裙才拉著薛蘭兮過去跟沈大哥說話,“沈大哥,給你見個人,這位是我哥哥的新婚妻子,你可得記住她了。”
沈大哥上下打量了一下薛蘭兮,然後點了點頭,忽然問到:“以後她就住在咱們家了是麼?”
“嗯,以後她也是你的妹妹。”季紅裙似乎很清楚怎麼跟沈大哥溝通,點了點頭,把薛蘭兮的關係給確定了。
“他的媳婦是好人麼?”沈大哥忽然這麼一問,薛蘭兮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哥哥很壞,可是蘭兮不會武功,要沈大哥保護,所以不是壞人。”這麼幾句話雖然繞口,又毫無關係,卻讓沈大哥很輕易的就理解了。
他咧嘴一笑,衝著薛蘭兮說到,“以後有人欺負你,我幫你揍他!”
“多謝沈大哥,以後叨擾之處,還請見諒。”薛蘭兮連忙行禮謝過,卻覺得這個人有點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