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為了小山的安全,經過一番折騰,魏石榴搬出了新蓋得小區,找了一個相對隱蔽安靜的地方住下,期望擺脫歐東慶的糾纏。
就在搬過去的當晚,魏石榴決定弄個豐盛的晚宴,一是慶祝喬遷之喜,二是——最重要的,她想讓關青山父子團聚,小山已經兩歲了,他應該知道自己的親生父親是誰。
關青山接到魏石榴的電話興奮的在屋裏兜了幾圈,經常不知道該邁哪條腿。他想象著小山長的啥樣,是不是和自己小時候一樣呢?他見到自己的時候是什麼表情?他應該帶什麼禮物給小山?還是問問石榴保險。
“喂,石榴,小山最喜歡什麼?”
“他,對玩具車挺感興趣,最喜歡挖掘機,什麼樣的都喜歡。”
“好,那我給他帶個挖掘機。”
關青山跑到外麵精挑細選了一輛很大的玩具挖掘機,拿回來擱在桌子上,自己也是越看越喜歡,小山一定會喜歡的!他定會抱著自己的脖子在臉上親來親去,一個勁的叫“爸爸,爸爸!”。此刻他甚至都能感覺到小山留在他臉上的口水,甜甜膩膩的,帶著一股稚氣。
時間尚早,關青山已經按耐不住了,他按照關昆侖給的地址,來到石榴的新住址。
“叮咚!”
一聽到門鈴聲,魏石榴知道是關青山來了,她趕緊去開門。
兩人相視一望,都有些不好意思。關青山低了一下頭又死死的盯住魏石榴,這是兩年來他第一此看見魏石榴的真容,她還和以前一樣沒怎麼變化,臉上的雀斑依然還是那樣無規則的排列著。
“怎麼,老了?不認識了?”魏石榴微微一笑。
“石榴,你還是那樣質樸。”
“就是說我還是那樣土唄。”
“沒有,沒有。”關青山突然有點拘謹了。
“還不快進來!”
關青山進了門,關昆侖迎上來。
“青山來了。”
“大哥。”
“快坐。”
“小山呢?”關青山四周看了看。
“他在陽台玩呢。”
“小山,快過來。”魏石榴邊說邊把兒子往廳裏領。
關青山嗖的站起來,兩眼瞪著小山來的方向。小山上身穿著一件藍色襯衫,下身一件小花褲衩,頭很大,一雙眼睛清澈透明,關青山一看還真有自己小時候的模樣。
“小山!”他迫不及待的想上前抱住他,誰知道小山看見關青山,一下鑽到魏石榴背後。兩眼恐懼的從腿縫裏看著麵前怪誕的臉。
“壞人!”
關青山一臉的笑容頓時驚住了。小山怎麼叫他壞人。
“小山,沒禮貌!”魏石榴轉過身想把小山拉出來,可小山躲來躲去就是不肯往前走。
“小山,他不是壞人,他是爸爸。”
“小山,我是爸爸,來,爸爸抱抱。”
“壞人,壞人!”小山一個勁的往後躲。
魏石榴看看關青山,小山是被他的麵容嚇著了。她看見關青山失望的表情也很難過。像小山這麼小的孩子,有些事情很難和他解釋。該怎麼辦呢?
“青山,你先別急。”關昆侖拉他到了另一個屋,拿出石榴的那個麵具。
“小山喜歡這個。”
“愛斯基摩人麵具!”
“是啊,戴上,就看你的了。”
關青山雖然沒有哄過小孩,但是畢竟電視上也看過一些。於是他戴上麵具,把那個挖掘機拿在身後。
“小山,小山,我是超人,我來了。”他用陰陽怪氣的聲音說道。
這個扮相一下引起了小山的注意。
“你真是超人麼?”
“真是啊。”
“那你能飛麼?”
“當然了,我還知道小山最喜歡什麼呢?”
“你猜猜我最喜歡什麼?”
“恩——小山當然是最喜歡挖掘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