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惜容將淵庭與南昭恩作比,這讓一直自詡聰慧的淵庭怎麼歡喜得起來?
雖說南昭恩隻是南湖一個不為人喜歡的四皇子,卻也還是有點身份的。
更何況,逝者已矣。
若是一個不慎,便容易被人抓到話柄。
這樣想來,淵庭也不好反駁,就隻能任由慕惜容說下去。
隻不過,慕惜容每吐出一個字,淵庭的眸子,就陰暗一分。
慕惜容是誰?她天不怕地不怕,她可是有先太後在背後為自己撐腰的人。
所以,慕惜容絲毫不在意兩人的臉色變化,反而咯咯一笑,“看樣子啊,唐姑娘你,生來就有當四皇子妃的命啊!”
當四皇子妃的命……
唐湘蘭咬緊牙關,藏在袖子裏的手微微收緊,她一定不要當四皇子妃,她要當的,一直都是太子妃,東溟的皇後!
瞥了一眼臉色鐵青的唐湘蘭,淵庭斂下眼中的晦暗,笑道,“慕姑娘說笑了。”
“若說好福氣,隻怕這全東溟的姑娘,都沒有慕姑娘好福氣。”換上得體的笑容,唐湘蘭開始反擊了。
“雖說慕姑娘自幼喪母,卻有個疼愛你的先太後,疼你入骨不說,還給了慕姑娘你自由擇婿的權力……”
聽唐湘蘭說起自己的母親,慕惜容不怒反笑,“是啊,我確實好福氣。”
頓了頓,她繼續笑道,“隻可惜唐姑娘沒有這麼一個為你撐腰的人,隻能接著皇上的聖旨,眼巴巴地待嫁。”
“你!”唐湘蘭意欲反駁,卻被淵遙的咳嗽止了話。
“殿下,沒事吧。”淵遙咳得十分厲害,一聲一聲地十分猛烈。
盡管知道他是裝的,但路柒柒還是頗為擔心。
一直這樣裝咳,對嗓子也不好……
在腦子裏琢磨著回去要給淵遙熬點什麼補補嗓子的時候,淵遙已經停了咳嗽。
“我沒事……”
此言作罷,他又開始了另一波咳嗽。
“殿下,我扶你去那邊坐坐。”路柒柒向另外幾人打了聲招呼,便將淵遙給扶走了。
見淵遙咳得如此猛烈,幾人心裏不由多了些思量。
淵迢:大哥咳得這麼厲害,不會是真病了吧?
慕惜容:看殿下這樣子,壓根就不像淵迢說的那般輕鬆啊,莫不是淵迢騙了自己?
淵庭:先前見淵遙來了,還有些擔心沉星淚是不是沒有發揮作用,現在看來,是自己多慮了,淵遙這廝,大限已到。
唐湘蘭:難不成,四皇子當真沒有騙自己?從前見殿下都是意氣風發的,今日,卻如此……
幾人各懷心思,淵遙與路柒柒卻全然不管。
尋了個幽靜的地方,兩人便悠悠閑閑地坐下來了。
“殿下?”路柒柒麵露擔憂。
“我沒事。”淵遙對路柒柒無聲地說道。
那就好……路柒柒微微鬆了一口氣。
“他們啊,太吵了,我就想尋個安靜的地方。”靠近路柒柒的耳邊,淵遙解釋道。
“如此便好。”點點頭,路柒柒很明白他的意思,“他們確實很吵。”
伸手為淵遙沏了杯茶,路柒柒看了看四周,“殿下,喝杯茶潤潤喉。”
接到路柒柒手中的杯子,她卻不鬆手,隻輕輕朝他搖了搖頭。
這個意思,淵遙懂。
淡淡一笑,他接過路柒柒手中的茶杯,假意呡了一口,眼角的餘光,卻瞥向了那邊的假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