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也是為了保住自己的位置,保住自己的地位。為了這些,不惜代價。”
“嗬嗬,那你還真可悲呢。”幽幽的聲音從房間某處傳來。
“誰?!”納蘭問天猛然拍桌而起,銳利的視線掃向房間各個角落。
“難道不是嗎?為人之父,連親女兒也要趕盡殺絕,真是難為你養了她那麼多年了。”幽幽的聲音裏有幾絲嘲諷之意。
“你懂什麼?!犧牲她一個而保得自己的榮譽,這已經讓她完成了她的利用價值!”納蘭問天冷漠地說著,聲音裏毫無一絲感情。
就像在嫌棄著一個已經毫無價值的東西。
“嗬嗬,你的女兒難道生來就是為了用來利用?”那聲音裏的嘲諷之意越來越深,“也難為你的妻子生下她後血崩死去。”
“我說錯了嗎?”納蘭問天眼神憤怒起來。
“你不配做父親,真的不配。”聲音逐漸變冷。
“我隻是在做我想做的事而已。”納蘭問天冷冷環視著四周。
那聲音中突然帶了幾分笑意,“可是你確定你能有相當的把握能殺得了納蘭夜雨嗎?”
“你這是什麼意思?”納蘭問天微眯著眼。
“納蘭夜雨本來不打算理你,但你狠毒到連她的孩子也要殺害……別說納蘭夜雨了,她的夫君阡陌塵,也不會輕易饒過你。”
納蘭問天臉色一變,“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因為你的光彩已走到了盡頭,知道我是誰也沒用。”那人嘲笑著。
“你今天來告訴我這些有什麼用?”納蘭問天冷冷一笑。
“我隻是替你感到可悲而已。不過你信嗎,你殺不了納蘭夜雨,絕對。”那人話鋒一轉,“因為你在殺納蘭夜雨之前,會有人先殺你。”
“哦?你確定嗎?”納蘭問天冷笑。
“是的,百分百確定哦。不過呢,你的命,真的不惜他來殺你。”那人也冷冷一笑。
“胡扯!納蘭夜雨必須要死!一切都會威脅到我的人必須得死!連她的孩子我也不會放過!”納蘭問**極反笑。
“嗬嗬,真可悲呢……”
那聲音有些憐憫之意,最後漸漸散去。
書房中,隻剩下納蘭問天。
“嗬……”納蘭問天冷笑著,“自己真的有那麼可悲嗎?”
……
西極,淄夜城。
“噗——”
一襲紫衣的俊美男子坐在椅上,一手緊緊抓著胸前的衣服,薄唇邊還有一絲鮮血。
地上的一灘鮮豔的血,極其刺眼。
“殿下!”端著藥慢慢走來的禦天看到地上的一灘血,不由急了,快步走過去,“殿下!你又吐血了!”
“沒事……”男人擺了擺手,示意禦天不必擔心。
“還沒事?!殿下,禦天算是求你了,好好愛惜自己不可以嗎?”禦天將端盤裏的藥放在桌上,著急地對著自家主子說著。
“本王再說一遍,我沒事。”閉著眼調息的男人睜開眼,聲音冰冷。
“……”禦天在一邊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隻能靜靜地看著他調息。
許久,男子重新睜開了眼。
“她……”男子眼前拂過一個纖細的身影。
禦天看著男子,沒有說話。
“她是不是已經跟他大婚了?”
很久很久之後,男人才緩緩問出一句話。
“是的殿下……”禦天如實道。
“……”
男人沉默了。
“殿下,您為何還對她念念不忘?她都已經是結了婚的人了……”禦天有些不明白。
男人抬起手,抹了一把唇邊的血,蒼白的唇色讓人看著十分揪心。
“念念不忘?禦天,你說對了……”男人的眼神很是苦澀。
但,念念不忘又如何呢?
說的沒錯,她都已經是結了婚的人了,念念不忘又能怎麼樣呢?
隻求,她會與他永遠幸福,如此安好。
“殿下,喝藥吧。”禦天將桌上的碗端給男人。
男人看了看端在自己麵前的藥,苦澀一笑,伸手接過藥碗。
緩緩將碗中的藥湯喝下。
禦天見自家主子終於喝藥了,不由鬆了口氣。
“禦天,桃那邊怎麼樣?”男人將藥丸遞回給禦天。
“回殿下,桃還在三王府附近,時時刻刻都在堅守著殿下的命令。”禦天道。
“那就好……那就好……”男人似在自說自話,閉上了眼。
“殿下……”禦天有些不忍看著自家主子這樣。
男人似乎是突然想起了什麼,再次睜開眼。
“禦天,扶我下來,我要去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