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明白是自己兒子睡在床裏麵,趕緊把手收回來。唐易姝沒注意到祁旌奚的小動作,連忙起身哄了哄小霖景,直到把人哄睡著以後,才追問道:“為何明日我也要進宮?”
“這一呢,你自從生了霖景之後,還未進宮去給父皇和母後請安,現下你已經出了月子,再不去一趟,有點說不過去了。其二,明日宮裏要擺接風宴,別人都攜夫人去赴宴,總不好讓我形單影隻吧。”祁旌奚知道小霖景也在床上後,說話的聲音就壓的更低了。
“你可以抱著兒子去赴宴啊。”唐易姝故意使壞說道。
“偏不,既要抱著兒子,也要帶著你。”祁旌奚說話時,將唐易姝摟的更緊了,還親了親她的臉頰,而後又像哄小寶寶睡覺那般拍了拍唐易姝的身子,溫柔地說道,“睡吧。”
翌日,祁旌奚破天荒地睡到了日上三竿,唐易姝醒來的時候發現祁旌奚還在自己身邊,一瞬間清醒,然後連忙搖晃他,催促道:“快快!你早朝要遲到了!不!是已經遲到了,你要是現在去說不定還能聽個結束語。”
就是那句大太監拉長了腔尖著嗓子喊的:“皇上——退朝!”
真是難為一大清早唐易姝的腦子能轉的這麼快,她轉念一想,覺得去了聽個結束語根本沒用,還不如讓祁旌奚直接裝病,這樣才能說得過去。
又覺得祁旌奚接下迎接使臣團這活真是太累了,以前從來不見祁旌奚睡過頭的,這次肯定是因為路上太過勞累奔波,休息不夠,才這般疲憊的。
祁旌奚被搖醒了,見唐易姝這麼慌張,反而不緊不慢地說道:“沒事,別緊張,是父皇準了我讓我今日不用上早朝。”他忙了這麼些天,這是皇帝給他的恩典。
“哦,原來你是奉旨睡覺啊。”唐易姝那顆快要跳出來的心立刻回到它該在的位置上了,緊繃的情緒鬆懈下來,又重新躺回床上。
小霖景因為他們剛才的對話而被吵醒了,因為唐易姝剛才太過激動所以沒有控製好音量,於是小霖景“哇”得一聲就哭出來了。
唐易姝踢踢祁旌奚的腿,說道:“孩他爹,抱著哄一哄。估計是餓了,抱出去喂奶吧。你都兩三天沒見孩子了,是時候該讓孩子重新認識認識你了。”
孩他爹十分欣然地接受了這個任務。
傍晚,因為宮宴隆重,唐易姝不得不略施粉黛來搭配發間的珠釵和身上的華服,畢竟穿戴這麼正式,若是素顏的話,總感覺有些不太協調。
不過唐易姝也沒像那些貴婦千金化妝似的,把自己的臉塗抹的死白,看著跟畫畫似的,隻描了眉上了口脂。今天宮宴的主角不是她,她也不能太過隆重搶了風頭。
路上,唐易姝突然來了興趣,問道:“使臣團裏都來了些什麼人?你帶著他們進京的時候,我好像看見好幾輛很精致的馬車,感覺不像是大臣們的馬車,那些馬車裏麵坐的都是誰啊?”
那些馬車看著怪少女的,又是寶石又是薄紗的,一看就不是那些糙漢子會坐的馬車。
“是回羌族的十三公主,叫阿朵拉,回羌族派個公主過來,應該是有聯姻的想法。剩下幾輛馬車裏,坐的是波絨族上供的美女。”祁旌奚想了想,回答道。
“父皇還真是老當益壯啊……”唐易姝心想,這美人計真是不管在什麼朝代什麼地方,都十分管用啊。
還有聯姻,也不知道是想跟老子聯,還是想跟兒子聯。將一個族群一個部落的未來與前景,放在一個女子身上,也不知是太過悲哀,還是太過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