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姐姐請隨我來。”小丫鬟在前麵帶路,轉身的一瞬間,嘴邊提起了一個冷淡的弧度。
量體裁衣?哪有這麼好的事情,殊不知,她現在一步步走向的,是無邊的地獄,是人生的深淵。
小丫鬟心想,如果剛才宋奶娘看見她時對她的態度好上一些,不說畢恭畢敬,最起碼給個笑臉,她可能會幫著在路上磨嘰一會,讓宋奶娘晚一會再去送死。但是可惜啊,自己上趕著作死,真是大羅神仙都幫不了。
殊不知,宋奶娘剛剛走出自己的院子,幾個人影便進了她的屋子,先是在屋中的角角落落都搜查了一遍,找出了宋奶娘藏在箱子裏,用衣裳包裹好的催情藥,而後又在同樣的地方放了一個貴重的玉鐲子,是上好的羊脂玉。
過來做這事的人是冬青,他覺得,在他把羊脂玉鐲子放進箱子的那一瞬間,連這個箱子都被羊脂玉帶著高檔上了不少,真是個好東西。拿這個玉鐲子過來當誘餌真是可惜了,太給宋賤人麵子了,剛才他就應該從庫房拿一個不是多好的東西來。
不過冬青轉念一想,王府的庫房裏,怎麼可能會有一般的俗物呢,不是奇珍異寶,恐怕該進不了王府的庫房吧。
一切準備完畢,冬青又四處看了看,覺得沒有什麼紕漏了,便對其餘幾人說道:“走吧。”
搜出來的那瓶催情藥,呈上去之後讓白川柏過來看了看,說是藥效最強的那一種,白川柏還開玩笑說道:“若是男子中了這種藥,別說分辨不清床上的人是誰了,哪怕床上躺著的是個男人,那也是……”照幹不誤。
不過最後四個字白川柏沒好意思說出口,畢竟唐易姝還在這聽著呢,這種話說出去顯得他怪不文雅的。
“而且,這種藥,對於服用的男子來說,甚是傷身。”白川柏又補充了一句。
“這種藥,怎麼可能會有不傷身的呢。”唐易姝涼涼地說道,就算是現代的偉哥,吃多了那也傷腎傷身啊。
除了真的是天賦異稟金槍不倒,其他任何以外用手段促使金槍不倒的,那都是以透支身體為代價營造出來的假象,最後吃虧的,還是自己。
白川柏笑笑,沒再說話。唐易姝也沒再就這個話題跟他們討論了,畢竟一個姑娘跟兩個大老爺們在這談論催情藥傷腎什麼的,怪不好意思的。
當夜幕升起的時候,外麵亂了起來,熟睡中的小霖景被吵醒,開始哼哼唧唧地哭了起來,祁旌奚手腳麻利地把小霖景抱了起來,抱著孩子一顛一顛地開始哄。
“你還挺有哄孩子的天賦。”唐易姝笑著說道,她覺得祁旌奚完全可以當一個合格的奶爸,這才幾天啊,就從一開始連孩子都不敢抱的人,晉升為抱著晃幾下就能把孩子哄睡著的人了。
進步神速,可喜可賀啊。
“這算是什麼天賦,不過是熟能生巧罷了。”祁旌奚小聲說道,頭微微偏著看向唐易姝,眼眸中的光亮比屋中的燈火還要閃爍。
“外麵幹什麼呢,這麼吵?”唐易姝不滿地問道。
“王妃,冬青他們已經把玉鐲子放進宋奶娘的房間了,現在是管家帶著人去‘捉賊’了,說是做戲要做全套,王妃的玉鐲子丟了,王府中的下人都有嫌棄,我們這些近身伺候的奴才的屋子都要搜一遍。”紫鈴趕緊解釋道。
“你去跟管家說,讓他出了我這個小院子再演戲,吵吵嚷嚷的,霖景好不容易才睡著,別再給吵醒了。”唐易姝吩咐道。
“是。”紫鈴應了以後,便轉身出去,跟外麵的人說了幾句,整個院子便快速靜了下來。
與這一方小天地的寧靜截然相反的,是宋奶娘那邊。
淒厲的喊叫聲簡直劃破天際,管家皺了皺眉,不得已才把宋奶娘的嘴巴給堵上了,他冷眼看著被人按住的宋奶娘,故作氣憤地說道:“好你個狗奴才,王爺王妃對你不薄,因著你伺候小世子,你的衣食哪一樣不是撿著上等的來,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沒想到你竟然還手腳不幹淨,偷盜王妃的鐲子。我們瑞王府,是留不得你這種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