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小丫鬟說了這話，唐易姝真的是無語了，真是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麼蠢的人，也不知是天生就是這麼蠢，還是因為剛才的場合讓她太過於驚慌，所以說錯話了，居然能說出這麼欲蓋彌彰的話來。
圍觀的眾人既不是傻子，又不是聾子，明明先前大家都聽見了，小丫鬟震驚之下說那是她們小姐的絹帕，結果還不到一息，就改口說不是她家小姐的東西，改口就算了，可是關鍵是剛才，並沒有人說這是她家小姐的東西啊，這不就是不打自招嘛，真是的。
眾人的議論之聲起來了，他說一句她講一言的，說話注意點的，就說衛家小姐膽子真大，這種事情都做得出來，可是做出來了偏偏又不敢認。
然而那說話不好聽的，便直接說衛瑤光是做了婊子還想立牌坊，又當又立的，這種女人，即便是吏部尚書的閨女，以後也沒有人敢娶啊。
眾人口中那些毫不客氣的言論，就像是來自無邊地獄中的惡犬，張開血盆大口，即將要吞噬站在衛府門前那具弱小的身軀。
馬車裏麵，唐易姝看著外麵的場景，奇怪道：“外麵鬧了這麼久，衛府裏麵連一個能主事的人都沒有嗎？竟然就任由這一個小丫鬟出來亂來，這人倒是一片好心，隻不過是辦了壞事。”
祁旌奚了然地解釋道：“這個時辰，衛大人還在上早朝，這府中的主心骨確實是不在。不過也不是衛大人不在，府中就沒有能夠主事的人來，主事的人有倒是有，隻是那人不想出來而已。”
“你是說？”唐易姝好像有些明白祁旌奚的意思了，“衛府現在名義上的女主人雖然還是衛夫人，實則在府中掌握實權的卻是側夫人。也是，這麼好的機會，側夫人怎麼會放過呢？不管這件事是真的還是假的，側夫人都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大做文章，她也想借著這個機會，讓衛瑤光的聲名狼藉一敗塗地。”
雖然衛府後院中隻有兩個女人，但這內鬥卻也厲害得很呀，好不容易有了這個機會，自然是要狠狠地踩上一腳，讓其陷在泥沼之中，再也爬不出來才是。就算是費勁千辛萬苦九牛二虎之力爬了出來，那身上的髒汙，也是怎麼洗，都洗不淨了。
“確實如此。”祁旌奚心說唐易姝果然聰明，一點就透，“據我所知，衛夫人對衛大人早已死心，最近幾年更是一心禮佛不問世事，連衛瑤光都甚少關心。更是專門在院子中建了一個小佛堂，平時連院門都很少出。所以現在外麵發生的事情，隻要側夫人不想讓衛夫人知道，衛夫人就不可能知道。故而，現在外麵鬧了這麼半天，還是隻出來了一個做事魯莽至極的小丫鬟。就算是派個穩妥周到的管家出來，都不會是現在這個局麵。”
唐易姝沒想到，原來衛瑤光在府中的處境竟然這麼艱難啊。她突然想到這個，可不是因為對衛瑤光產生了什麼同情之心，而是覺得奇怪，“你說，衛瑤光連自身都難保了，怎麼還有功夫分出心思來害我呢？這不是閑得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