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給我。”唐易姝從冬青手裏接過了食盒。而後大步走向中間那個屋子,使勁將門給推開了。
門“哐當”一聲,把柳菲菲震了一下,正在給祁旌奚夾菜的手也跟著抖了一下,筷子上的食物掉在了桌子上,不耐煩地嗬斥了一句,“誰啊?有沒有規矩?”
“對啊,有沒有規矩?”唐易姝順著柳菲菲的話直接說道,“柳姑娘你這話自問得好,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不要求你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但是你天天往男人堆裏麵紮是什麼意思?了解情況的人曉得你是來談公事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上趕著來給祁旌奚做妾呢,你說是不是。”
柳菲菲被噎了一下,還未來得及說話,唐易姝又再次開口了:
“喲,這都吃上了啊,看來我來的不湊巧啊,是不是打擾了您二位的雅興啊。”唐易姝冷冷地看向祁旌奚和柳菲菲。
“不是,易姝你聽我解釋。我……”祁旌奚破天荒地有點不知所措,他要做什麼?他要說什麼?蒼天作證,他就是吃個飯而已,什麼都沒做!可是他現在為什麼這麼慌?
“解釋什麼?有什麼好解釋的?”唐易姝反問道,“不就是吃個飯嘛,還值得你費口舌解釋一通?”
祁旌奚連忙走到唐易姝身邊,把她手裏的食盒接過來,噓寒問暖的,想要扶著她坐下,“你怎麼突然過來了?東西這麼重,怎麼不讓丫鬟提著?”
唐易姝甩開了祁旌奚的手,涼涼地說道:“這麼遠的路我都走過來了,提點東西算什麼?”
“什麼?你是走過來的?”祁旌奚先是一驚,隨後便是一怒,“車夫呢?王府養他可不是吃白飯的。”
終於引出唐易姝想要說的話了。
唐易姝意味深長地看著柳菲菲,回答著祁旌奚的話,“馬車行到街口的時候被人給攔下來了,說是王妃下了命令,前方正在修路,馬車一律不準入內。我當時就奇怪啊,不是王爺負責修路嘛,怎麼又出來個王妃?我就問那人你說的是哪個王妃,人家跟我說是瑞王妃定的規矩。我怎麼不知道自己何時定了這個規矩?那人還跟我說,瑞王妃在我來之前不久,又來給瑞王爺送飯了,怎麼這麼恩愛呀,你說是不是。”
最後幾個字,唐易姝說的咬牙切齒的。
祁旌奚被這一連串的衝擊搞暈了頭,沒能及時說出話來,反倒是一旁的柳菲菲,心想這可是她表現的好時機,柔柔弱弱地說道:“王妃,這肯定是下麵的人誤會了,我和王爺沒什麼的,王妃可不要因此生了王爺的氣,若是這樣的話,小女真是太過意不去了。”
嗬嗬,唐易姝覺得柳菲菲可沒有一點過意不去的意思。嘴上說說誰不會啊,難道說幾句話就能做好人了?還不是想在祁旌奚麵前做做樣子。
唐易姝絲毫沒有諒解柳菲菲的意思,她今天來就是來杠的,不是來原諒的,不為別的,就為了出口氣。
“柳姑娘,我還沒有說什麼呢,你可別急著甩鍋,下麵的人就是想誤會,也得是你做了什麼能夠讓他們誤會的事情在先,他們才會誤會的。總不可能你一句話未說一件事沒做,光是不發一言地站在那,人家就上趕著衝你喊王妃吧。”
這話說得可謂是極盡嘲諷,沒有給柳菲菲留絲毫麵子。話裏話外明裏暗裏都是在說柳菲菲倒貼。
那些什麼大度寬容的人設,對不起唐易姝不需要,她今天走的就是犀利毒舌路線。
“你……”柳菲菲適時地羞紅了臉,也紅了眼,淚珠子迅速在眼眶裏麵打轉,做的一副楚楚可憐的姿態,先是看向祁旌奚,像是要尋求他的保護一般,然後又衝唐易姝說道:“你怎能這般侮辱人?”
唐易姝迅速反唇相譏,“你怎能這般誣陷人?我有哪一點說錯了嗎?我若是說的不是事實,那才叫侮辱,可我說的都是事實。反倒是你,不要誣陷我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