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不是代替敬妃娘娘道歉的話,那就沒必要說對不起這三個字了,因為你也沒做錯什麼,你能這麼快就追出來,說實話我已經很感動了。”唐易姝繼續說道。
追出來的意義代表著什麼,唐易姝是明白的。
祁旌奚一時之間有些怔愣,猶豫了一會,才試探著問道:“你……還生氣嗎?”他覺得自己此時的嘴真是太笨了,什麼好聽的話都說不出來,憋了半天才說出這麼一句話來。
唐易姝看著祁旌奚手足無措的緊張樣子,就像是學渣被老師點名之後的忐忑,心中覺得有些好笑。說實話,在祁旌奚追出來之前,唐易姝是暴怒的,她又不是沒脾氣的石頭,敬妃那樣故意燙她,她怎麼可能不生氣。
可是祁旌奚追出來以後,她知道了祁旌奚的選擇,唐易姝覺得,她因為敬妃才生的氣,是不能對著祁旌奚發的。這樣對祁旌奚來說也太不公平了。而且為了腹中的胎兒,她也不能生氣。
而且說一句幸災樂禍的話,敬妃這真是下的一手爛棋,把本來就不是多和睦的母子關係搞得更遭了,如冰凍三尺一般。
換句話說,敬妃不高興,她就高興。所以唐易姝覺得自己不能生氣,不然不劃算。
“不生氣。”唐易姝簡短而又精確地回答祁旌奚,而後又說道,“但是我的手有點疼。”
唐易姝一邊說著,一邊把那隻被燙傷的手舉到祁旌奚的眼前,上麵已經起水泡了。剛才因為心情不好,也就沒顧得上手上的傷,現在手背上很是灼痛,才重新將唐易姝的注意力吸引到手背上。
祁旌奚心疼地捧著唐易姝的手,小心翼翼地往受傷的手背上吹氣,想了想,直接打橫抱起唐易姝,飛快地往太醫院的方向行去。
他想著唐易姝現在有身孕,走也走不快,這手上的燙傷又不能耽擱,便直接在宮中抱著唐易姝去了。
這一路上他們碰到不少宮女太監,祁旌奚是看也沒看他們一眼,而那些小宮女小太監們,則是把眼珠子盯在祁旌奚身上看了好久。
不一會,皇上就聽到了祁旌奚抱著唐易姝急闖太醫院的消息了。
要是光聽著前麵幾個字“祁旌奚抱著唐易姝”,皇帝可能還會笑笑,覺得年輕人真是會鬧。但是一聽到後麵跟著的地方是太醫院,皇帝的眉頭就皺起來了。這好端端的,去太醫院做什麼?
難不成是出了什麼事?皇帝記得祁旌奚從皇後宮中出去以後,應該是去福熙宮了。不知為何,皇帝一想到福熙宮,就有一種預感,這次的事肯定和敬妃脫不了幹係。
於是皇帝便吩咐手下的人,“去太醫院走一趟,看看要不要緊。再去查查,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另一邊,太醫院裏。
“輕點慢點。”祁旌奚一臉心疼地看著唐易姝,恨不得替她承受這傷,不停地囑咐太醫給唐易姝戳水泡的時候動作輕點。
“太醫你別聽他的,你就一鼓作氣趕快把水泡挑破上藥。”唐易姝跟祁旌奚唱反調。這種事情都是早死早超生,慢點是痛,快點還是痛,既然無論怎麼樣都會痛的話,那還不如快點疼完算了,這樣還能少受一點罪。
祁旌奚聞言,欲言又止,最終把話題轉向了別的方麵:“太醫,這個會留疤嗎?”
給唐易姝處理傷口的太醫是太醫院裏麵的老人,在這宮裏少說也有二十年了,很是有資曆。這次瑞王爺直接衝進太醫院來了,他們都嚇了一跳,還以為是受了多重的傷,沒想到就隻是一個小小的燙傷而已。
人家瑞王爺親自來,太醫院便隻好派出最有資曆的老太醫給唐易姝治療。
老太醫饒有興趣地看著唐易姝和祁旌奚之間的互動,按理說他在這宮中這麼多年了,什麼沒見過,可還偏偏是真的沒有見過這樣的小夫妻倆。
他以前可是從來不會用夫妻這個詞來形容宮裏的任何一對,畢竟宮裏的眾人,少的是情愛,多的是政治和利益。
而他眼前的這一對,看著不像是王爺和王妃,倒像是公主和駙馬。看瑞王爺這百依百順的態度,活像是兩人的身份翻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