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衛瑤光先是自報了家門,而後便鬥著膽子問道:“敢問這位公公,可否告知瑤光,皇上召我過去是做什麼?”
“皇上的心思哪是我們這些奴才敢大膽揣測的呢?聖上召姑娘去做什麼,姑娘過去不就知道了嗎?”小福公公的嘴很嚴,可說的和不可說的,一個字都沒有透露。
他一看唐易姝那副坦蕩的神色,和衛瑤光這幅慌張的樣子,就知道個差不離了。雖然還沒有確切地知道唐易姝和衛瑤光之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誰心虛誰不心虛,卻是一目了然。
唐易姝也在一旁說道:“瑤光姑娘,你先起來吧,還這樣跪著像什麼樣子。以後你可別動不動就下跪了,剛才真是把我給嚇一跳。你說也好歹也是尚書家的嫡女,向我下跪磕頭,這簡直不成體統啊。”
衛瑤光一時之間還有些懵,似乎是被要去麵聖的消息給嚇住了,聽了唐易姝的話也沒去爭辯,隻是愣愣地聽著唐易姝的話站了起來。
唐易姝見衛瑤光站起來了,也沒再說什麼,轉身就走。
小福公公見衛瑤光還在原地躊躇猶豫,便手一伸,聲音冷淡,“衛姑娘,請吧。”
衛瑤光還想再說什麼,“公公,我……”
然而小福公公並未再聽衛瑤光說什麼,也跟在唐易姝的身後,做出沒聽見的樣子,直接走了。搞得衛瑤光留著也不是,跟著走也不是,狠狠心一咬牙,便硬著頭皮跟著上去了。
皇帝召見,她如何敢不去呢?
這已經是唐易姝第二次麵聖了,她見了皇帝,大大方方地跪下來請安,看了看皇帝身後的幾人,雖然有的她沒有見過,但是猜也能猜出來,應該就是幾位皇子了。而她最煩的祁隆陽也在其中,還幸災樂禍地衝她笑了笑。
傻子一個。唐易姝在心裏沒好氣地說道。
衛瑤光也跟著請安,一旁的小福公公趁機跟皇上說衛瑤光的身份。
皇帝聽完以後,似是饒有興趣地問道:“你今日如何進宮來了?”
麵對著皇帝不怒自威的氣勢,衛瑤光不敢撒謊,隻好實話實說地告訴皇帝,是敬妃娘娘請她入宮的。
衛瑤光一提到敬妃,皇帝就明白敬妃是什麼意思了,真是亂來,他的聖旨都發下去了,敬妃還這麼自作主張是什麼意思?還敢私下聯係吏部尚書家的女眷,是不是覺得自己最近的日子過得太順暢了。
“既然是敬妃叫你進宮的,那你又如何會跟老七的妃子在一塊?”皇帝繼續問道。
衛瑤光注意到了皇帝對唐易姝的稱呼,敬妃娘娘說唐易姝是癡心妄想的癩蛤蟆,可是皇帝這樣稱呼唐易姝,明顯是認可了她的身份啊。當初敬妃跟她說,手裏有能夠讓唐易姝從天堂跌到地獄的把柄,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
她腦子裏飛快地思索著,便把自己洗得一幹二淨,所有的責任都先推到敬妃娘娘身上,反正是敬妃娘娘讓唐易姝領著她逛的,又不是她要求的,皇帝就算是要因為這件事興師問罪,應該也不會怪到她身上。
皇帝一聽衛瑤光的回答,就覺得有些避重就輕,再一看一旁的唐易姝,跟沒事人一樣,好像這件事跟她一點關係也無,心道這是在他作為皇帝在問話呢,這唐易姝怎麼就這麼輕鬆?
唐易姝如果知道皇帝此時的心理活動,肯定會攤手做無辜狀,原來心態好也是錯?
皇帝這麼一想,就開始點唐易姝的名了,故意嚇唐易姝,問道:“你可是欺負人家衛姑娘了,如何哭得這麼慘,方才還跪下與你磕頭。”
唐易姝一聽這問話,心中倒沒有恐慌,而是想到,看吧!剛才心機婊的舉動,果然就讓他們上麵這群看默劇的人給誤會了。
於是唐易姝趕緊解釋道:“回皇上的話,這可真是天大的誤會,瑤光姑娘向我下跪,我也是下了一跳呢,我可不敢受她一跪。她哭則是因為她在家中受了委屈,硬是讓我救她出苦海,還跟我說什麼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可是我又不是如來佛祖觀世音菩薩,我如何有本事救她出苦海呢。但是瑤光姑娘還是不聽啊,死活要拜我。唉,我也很難做啊,扯又扯不起來她,若不是小福公公過去了,我都要跟瑤光姑娘對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