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同一件事,推測(2 / 2)

但如果不是隨機的話,那就有可能是故意的了,唐易姝問道:“你說有沒有可能是內賊?這位小少爺是嫡長嗎?他還有別的兄弟嗎?是不是擋了誰的路,所以才……”

祁旌奚明白唐易姝的未盡之言,他回想了一番,說道:“你說的這種可能性也不是沒有。”

在最親近的人麵前,祁旌奚說話就沒有那麼多顧忌,“這位小少爺是柳丞相的唯一嫡子,但是他上麵還有兩個庶兄,分別是柳丞相的兩個側室所生。”

“柳夫人隻有這一胎嗎?”唐易姝追問道。

“不是,柳小少爺還有一個一母同胞的姐姐,叫什麼我忘了,據說方麵柳夫人生柳家嫡小姐的時候有些難產,養了這麼多年才又生了這個嫡子,姐弟二人差了有十幾歲。期間柳丞相的側室又為他添了兩個兒子,若非柳夫人生了這個嫡子,她的地位便岌岌可危了。所以若說誰最希望柳家嫡少爺消失,那必然就是那兩個側室和庶兄了。”祁旌奚把自己了解的柳家情況告訴唐易姝。

“那這麼說的話,若是假定這件事是有人指使的話,那就是那兩個側室和庶兄的嫌疑最大了。”唐易姝得出結論。

唐易姝在床上盤腿而坐,手肘撐在腿上,手掌拖著下巴,一副認真思考的模樣,心說這件事說不定不是人販子,而是丞相府的後宅內鬥啊。

試想一下,柳夫人生女兒時傷了身子,十幾年都沒再懷上,後宅的那些姨娘啊妾啊估計都認為柳夫人這輩子再也懷不上了。所以府中就以那兩個庶子為尊,說不定那一天柳丞相就會把其中一個庶子的娘抬正或者抬為平妻,這樣那個人就是嫡子了。

這偌大的丞相府,在柳丞相百年之後,就是那個人繼承了。

可是誰曾想到,十幾年都沒懷上的柳夫人竟然老樹開花又懷上了,還一舉得男。這即是柳丞相的老來子又是嫡子,肯定寵愛有加啊。而原先的那兩個庶子,必然也就不高興了。

說簡單點,是庶子的期望落空了;說的誇張點,四舍五入,那就是他們不再是丞相府的繼承人了。他們會甘心嗎?

肯定不會啊!那要怎麼做?

必然是先弄死嫡子啊!

唐易姝越想越覺得自己的分析靠譜,她把自己的猜測告訴祁旌奚,還問道:“你覺得我的推測靠不靠譜?有沒有道理?”

祁旌奚一邊喚宮女端熱水進來洗漱,一邊回應著唐易姝,“靠譜,很有道理。”

“你這回答也是夠敷衍的,一點也不走心。”唐易姝對於祁旌奚的回答不是太滿意。

“乖,這又不關咱們的事,分析一會玩玩也就算了,你現在懷著孩子呢,不宜思慮過重,這事就別再想了,咱們洗洗睡吧。”祁旌奚彎下腰,給唐易姝脫鞋,準備給她洗腳。

她一聽這話,心道也是,她這邊就算是把經過全部分析出來了又能怎樣?總不能明天跑到柳丞相跟前說這件事很可能是你兩個庶子做的吧。

更何況她現在也不知道當時具體的經過,想的這些太具有主觀性了。

腦子一放空,睡意就上頭了,唐易姝打了個哈欠,乖乖地仰著臉,任祁旌奚給她擦臉。

夜深人靜,宮女熄滅了油燈之後,輕手輕腳地走出去將門關上,床上的祁旌奚親了一下唐易姝的額頭,柔聲道:“睡吧。”

睡夢中的唐易姝,估計是怎麼也想不到,柳丞相家這件跟她八竿子都打不著的事,也不知是哪個環節不對勁,竟然中途拐了個彎,跟她扯上關係了。

這邊唐易姝在祁旌奚的懷中安睡,而柳丞相的府中,卻是依然亮著光。

柳丞相的書房裏,一人滿臉怒容地坐在太師椅上,狠厲地看著跪在下麵的丫鬟,眼圈底下的青色透露出他的疲憊。

“夫人當時慌了心神,才會任由你們糊弄,但我可沒有這麼好騙,既然隻是一晃神的功夫,吾兒怎麼可能跑得影都沒了?玲瓏閣的首飾以往都是匠人親自來府中給夫人定做的,怎麼今天就這麼巧,夫人偏偏要出門去看呢?還帶著丞兒?說!是你們哪個攛掇的?”柳丞相怒喝道。

他在朝為官這麼多年,想事情自然比別人想得深,今天這事未免也太過巧合了,這巧合中又處處透露著疑點。

玲瓏閣是京城最大的首飾鋪子,可以這麼說,除了宮裏的首飾,就屬玲瓏閣的最好了,多少貴婦人千金小姐都在玲瓏閣買首飾,供不應求,每個人都要搶最新的,搶最好看的,搶最貴的。

柳丞相也算是做官做到頂了,所以玲瓏閣也給柳丞相麵子,柳夫人若是想要珠釵鐲子了,就差人去玲瓏閣走一趟,把玲瓏閣的匠人叫過來便是,以往皆是如此,怎麼就今天一反常態,親去玲瓏閣了呢?

柳丞相想不通,便審問柳夫人的貼身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