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飛揚辦好之後過來向唐易姝回複,唐易姝應了一聲,而後又道:“七皇子昏迷這事,你去跟兄弟們說說,讓他們都把嘴閉嚴實了,一個字都不準往外透露,也都上點心,不要被別人套了話。”
“唐姑娘放心,屬下知道了,這就去跟他們交代。”林飛揚點頭說道,而後又像是在跟唐易姝表忠心一般,“屬下們都是一路跟著七皇子走過來的,就算是七皇子不要我們,我們也要死皮賴臉地跟著七皇子,必定忠心耿耿,不會做對七皇子有害的事。”
見林飛揚這般說,唐易姝也跟著說了幾句場麵話,“你盡管放心,隻要你們忠心盡心,七皇子不會不要你們的。”
二人又客氣了幾句,林飛揚得了唐易姝的保證,心滿意足地出去做事了。
中午的藥,又是唐易姝嘴對嘴地給祁旌奚喂了下去,對著過來給祁旌奚把脈的白川柏,唐易姝毫不掩飾自己的心焦與擔憂,“白郎中,這可怎麼辦啊?這都吃了兩次藥了,旌奚到現在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又來了一個明顯是敵非友的六皇子,我這心裏總是七上八下的,一點都安不下來。”
“唐姑娘,不要著急,今晚我再過來,屆時我將以金針刺七皇子身上的各處大穴,增加其痛感,看看能否刺激七皇子醒來。”白川柏安撫性地說道。
“那就拜托白郎中了,畢竟睡覺這個借口,用不了多久了。”唐易姝憂心忡忡地說道。
傍晚時分,上午去東風寨收拾殘局的那群人回來了,汜山縣的那群男丁們忙活了一天,麵上卻絲毫不顯疲累,反而還精神奕奕的,眉眼上盡是興奮之色,畢竟各個都收獲頗豐。
熱鬧的聲音從街市傳到樓上,此時六皇子祁隆陽正在對著自個的奴才發脾氣,罵這屋子太小太冷、床板太硬、被褥太髒、擺設太寒酸……總之是把眼睛能看到的地方全部都罵了一遍。
小奴才一口一個六皇子息怒,心裏卻道這外麵的小破客棧比不上宮殿不是正常的嗎?要是客棧的奢華程度能和皇宮比的話,那幹脆不要回去了,住在這裏當土皇帝算了。
六皇子罵著罵著,就被外麵街上的喧嘩聲給吸引了,探頭往外望去,發現是成群結隊的百姓,在客棧門口堆集著,吵吵嚷嚷的,也聽不清他們在說些什麼。
“你出去打聽打聽,看看是什麼事?”六皇子對身邊的小奴才吩咐道,圍在客棧門口,此事必然與祁旌奚有關。
小半個時辰後,那小奴才小跑著上來了,把花錢從百姓那裏打聽到的消息告訴了六皇子。
六皇子聽了以後,一拍桌子,當機立斷地說道:“去,馬上召集人手,再找幾個熟悉山路的當地村民,讓他們帶路!”
小奴才跟不上六皇子的思路,傻傻地問了一句,“主子,帶路去哪啊?”
“蠢貨!咱們進城的時候查的這麼嚴,那土匪頭子宋聿肯定還沒能出城。他若是出不了城的話,絕對是在這山裏藏著。找人帶路當然是要搜山啊,這份剿匪的功勞,我要了!”
他千裏迢迢地來這麼一趟,怎麼也不能空著手回去啊。
“主子果然聰慧過人,奴才這就去!”小奴才一臉興奮地說道,像是那功勞能落到他頭上似的。
結果人一出去,嘴角就耷拉下去了,心說六皇子屁事真多,大晚上的還想一出是一出,就不能讓人好好睡一覺嗎?
待天完全黑透時,白川柏敲響了唐易姝和祁旌奚所在的那間屋子的房門。唐易姝聽到敲門聲,開門請白川柏進去。
唐易姝看著白川柏將藥箱打開,拿出放針的布包,解開上麵的帶子,平攤著擺放,金針從細到粗,看得唐易姝頭皮直發麻。
“白郎中,這些都要紮在祁旌奚身上啊?”唐易姝問道。
“也不一定,從最細的開始,如果一紮就醒了,說不定就輪不到那些粗的了。”白川柏把話往好的一方麵說。
可是世上的事,大部分都是事與願違,白川柏已經在祁旌奚的身上把較細的那一半針都試完了,結果祁旌奚還是沒有絲毫動靜。
唐易姝急得不得了,每次白川柏下針時,唐易姝都覺得這是疼在她自己身上了,祁旌奚毫無反應,她卻在一旁直抽氣。
“白郎中,要不你直接用最粗的那一根針吧。”唐易姝看不下去了,想著早死早超生,說不定直接用最粗的,立刻就被疼醒了呢,便指著最右邊的那根金針說道。
“不可,此事急不得,要循序漸進。”白川柏搖了搖頭。
沒反應,換針。
還沒反應,再換針。
……
又沒……啊!手指動了!
唐易姝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祁旌奚,一看見祁旌奚的指尖微微顫動,便立刻喊了出來:“白郎中,他手指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