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房和茅廁中間是沒有遮擋物的,柴房的門一打開,可以直接看到茅廁外麵。老板娘一直關注著這邊的情況。見他們得手了,立刻出來去把後門打開,恭恭敬敬地把他們送出去。
高個漢子像抗麻袋一樣把唐易姝扛在肩上,出去後,二人進了一輛早已準備好的馬車裏,矮個漢子在外麵駕車,一甩馬鞭,馬兒就飛快地跑了出去。
待送走那二人之後,老板娘先是捂著自己的胸口,嘴裏念念有詞,不停地說著老天保佑佛祖保佑,然後對掌櫃說道:“快!快把秀兒叫起來,咱們也趕緊走。”
那群外地人發現這姑娘不見了之後肯定要找他們的事,老板娘決定連夜逃走,先回到鄉下躲一躲再說,隻要熬過這一時,以後的日子就好過了。
他們的行李之前就收拾好了,背起包裹,撿起唐易姝方才落下的燈籠,三個人趁著夜色逃走了。
也不知過了有多久,樓上熟睡的祁旌奚突然一下從夢中驚醒,下意識地摸了摸身邊的位置,已經涼了。他不禁疑惑起來,唐易姝去了多久?怎麼還不回來?
難道是拉肚子了?可是剛才唐易姝下去的時候,好像沒有拿手紙啊。
祁旌奚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心裏的慌張之情也逐漸開始擴散,他也不點燈,隨隨便便抓了一件衣裳就披在身上,起身,準備下樓去看看。
外麵是死一般的寂靜,除了他的呼吸與心跳聲,就是耳邊呼嘯的風聲。
“易姝,你在裏麵嗎?”祁旌奚在茅廁外麵喊道。
回應他的是一片“哐當哐當”的聲音,那是沒有關緊的柴門被風吹得左右晃蕩的聲音,在寂靜的夜晚中顯得尤其的響亮而又瘮人。
“你別不說話啊!易姝你在嗎?”祁旌奚的聲音逐漸變得焦急起來,音量也慢慢變大了。
無人回應,不詳的預感在祁旌奚心中升起,他不再有所顧忌,立刻衝了進去。
哪裏還有人呢?
祁旌奚的心理防線瞬間崩潰了,他像一頭暴怒而又失控的獅子一般,先是在後院仔細翻找了一遍,每個房間每個角落都不放過,沒有,哪裏都沒有!整個人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
怎麼可能呢?過度的擔心和焦慮反而讓祁旌奚冷靜了下來,他奔回樓上,把林飛揚等人叫了起來,讓他們跟著一塊去找。
幾乎所有人都是在熟睡中被叫醒的,心裏的埋怨之言還沒來得及湧到嘴邊呢,就被唐姑娘不見了這個消息給嚇得精神一振,睡意立馬全無。
連白川柏也出來幫忙,整間客棧瞬間燈火通明,亮如白晝。
祁旌奚將事情的經過講給眾人聽以後,又強迫自己鎮定下來,慢慢地分析道:“易姝絕對不可能是自己走的,她一定是被人擄走的,隻是這人生地不熟的,我們要從哪裏開始找起呢?”
他的話音剛落,就見林飛揚從外麵飛奔過來,說話時還帶著急促的喘息,“七皇子,店家也不見了,他們的屋子裏沒人,裏麵值錢的東西也都被帶走了。而且,屬下還發現,還有一間閨房,那對夫婦應該還有一個女兒沒有露臉。”
唐易姝失蹤了,店家也不見了,這二者之間明顯有著必然的聯係,隻是讓祁旌奚想不通的是,店家綁走唐易姝是為了什麼?
求財嗎?若是為了銀子的話,那應該把他們所有人都藥倒才是,隻綁走唐易姝一個人,而且還把自己暴露出來,這樣的做法豈不是太蠢了一點。
若不是求財的話,難道是求色?如果是為色的話,那對夫婦背後絕對還有人。
想到這,祁旌奚的臉色猛然一變,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他寧願那些人是為了銀子。
“去報官!”祁旌奚當機立斷地吩咐道。
林飛揚倒是有點猶豫,“七皇子,這會不會太晚了,現在去報官,縣衙也沒人啊。”他們之前住在林水縣,知道一到晚上,縣衙的衙役都是各回各家,倒是縣令會住在縣衙,隻是光有縣令一個,那也隻是光杆司令啊,沒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