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請回吧,我這店裏真滿客了,住不下你們這麼多人。”客棧掌櫃似乎意識到祁旌奚這一群人不太好惹,說話的語氣比一開始客氣了很多。
老伯的話音剛落,唐易姝就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鼻子癢了癢,像是被什麼東西刺激到了一樣,她的手隨意地在桌子上摸了一下,在燈光的照亮下,桌子上出現了一條明顯的痕跡,那是唐易姝剛剛手指摸過的地方。
不是她有內力,隨便在桌子上劃一下就能入木三分,而是桌子上的灰塵太厚了,積了厚厚的一層,唐易姝摸了一下,那一道明顯比別的地方幹淨許多。
她剛才打噴嚏,估計就是因為細小的灰塵粒子在空氣中漂浮,鑽進了她的鼻膜裏。
唐易姝搓了搓手指,臉上帶著一絲嘲弄,灰都積得這麼厚了,還敢說客棧裏的房間都住滿了人,那些客人都這麼不講究的嗎?這麼差的環境都能住的下去,不管房客是男是女唐易姝都敬他們是條英雄好漢。
“掌櫃的,在來你家客棧之前,我們已經問過三家客棧了,這麼巧,個個都說客滿,不肯讓我們入住。”唐易姝在大堂裏麵轉了一圈,這裏摸摸那裏看看,邊轉邊說道:“我一路走來,觀你們縣城既冷清又寂寥,一絲繁華熱鬧的跡象也無,不像是舉辦了什麼活動引來大量外人的樣子。”
“還有你這客棧,應該有些日子沒有打掃過了吧,看看這灰都有三寸厚了,你跟我們說客滿了,你在唬誰呢?”唐易姝說到最後一句話時,為了讓自己的氣勢更加厲害一點,猛地一拍桌子,上麵的塵土被濺得有三尺高。
唐易姝是極力忍著,才沒有讓自己咳出來,不然就丟人丟大發了。
被唐易姝這麼嚴謹地一推理,那老伯也不說什麼客滿之類的鬼話了,估計是被人揭了老底也就無所謂了,竟然直接破罐子破摔地說道:“對,這位姑娘你說得沒錯,我家客棧確實沒有人住。”
唐易姝剛想接話,想說既然沒有人住的話你就讓我們住啊,結果那老伯的下一句話直接把她給噎死了。
因為那老伯說道:“即使沒有人住,我也不想做你們這一筆生意,你們今晚隨便找個地方湊合一下吧。”
這下唐易姝可就有點生氣了,怎麼就不做他們的生意啊?憑什麼啊?他們是給不起銀子還是長得太醜啊?而且這大晚上的,一連問了四家店都是這樣的說法,讓他們去什麼地方湊合啊?
現在又不是夏天,夏天的話馬車上也能睡一覺。關鍵現在是寒風凜冽的冬天啊,要是敢在馬車上過夜,不說明天早上起來了,半夜就能把人給凍感冒。
唐易姝還想說些什麼跟那掌櫃的理論一番,但是被祁旌奚拉到身後了。
祁旌奚平靜地開口,仿佛沒有地方住的人並不是他一樣,“既然掌櫃的不願意做我們這筆生意,我們也不強求,我們遠道而來,對汜山縣並不熟悉,找哪個地方湊合,還請掌櫃的給指條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