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再考慮了,無論是多想一天還是少想一天,我的決定都不會變的。”祁旌奚堅決地說道,而後又露出歉意的表情,“隻是有一件事還要麻煩白郎中。”
“七皇子但說無妨。”白川柏說道。
“待我回到皇宮以後,其實是不太方便收集藥材的。白郎中也不是外人,我就直說了吧,你應該也能明白,自古天家無親人,我擔心他們會從藥材入手來對付我。萬一誰在其中插個手,拖延一下阻礙一下,等到把藥材收集完,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去。”祁旌奚也沒見外,說完了自己的擔憂之後,又將登豐知府在這次瘟疫事件中不給援助的事說給白川柏聽了,以此來證明他的擔心不是杞人憂天憑空而來的。
“白家是醫藥世家,如果需要的藥材中的部分藥材白家有收藏的話,我希望白郎中能助我一臂之力。”祁旌奚深知自己的這個請求提得有些過分,所以說話的時候他也將自己的態度放得比較低,拿出求人的姿態來。
畢竟他現在除了空有七皇子這個身份外,其他的什麼都沒有,隻能使喚動幾個小護衛,連登豐知府都敢對他陽奉陰違,也不知道自己在京城的府邸中有沒有小金庫,小金庫裏麵又有多少銀子。
而且他這個皇子身份在白川柏這個東萊穀少穀主麵前也不是那麼好用,畢竟白家曾經可是天子請求都不出仕啊,若是論起實際價值的話,祁旌奚覺得七皇子可能還不如白少穀主。
他可沒忘了白川柏之前隨隨便便就能拿出幾萬兩的銀票,而且身上還有各大錢莊票號的憑證。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有時候做事情除了是為了理想和信仰,更多的則是要權衡利弊得失。白川柏深思熟慮了一番,一來他對金針刺穴這麼有挑戰性的事情還是很感興趣的,醫術一途無止境,既然七皇子這麼豁的出去,那他也不能退縮啊,舍命陪君子吧。
這二來則是因為白川柏對唐易姝的縫合之術十分感興趣。他若是將這件事做好了,以後向唐易姝提起想要學習縫合之術時,也能多幾分底氣。綜合考慮之後,白川柏便應承道:“可以,我稍後就寫信傳回東萊穀,讓族人備好所需的藥材運到京城。”
祁旌奚是著實沒有想到白川柏竟然答應得這麼爽快,居然連條件都沒有跟他談,隻是想了一會便答應了,感激道:“白兄如此爽快,我也不說什麼空話了,隻一句,將來回到京城,必定厚報!”
像祁旌奚這種實幹派的人,他的一句承諾,比什麼都重。
唐易姝也跟著說著好些感謝的話,看向白川柏的目光立刻就變了,有點想把他供起來的意思。
“不敢當,金針刺穴一事我也沒有太大的把握,我現在多出一分力,到時候若在治療期間真的出了什麼不測,我也能少一分愧疚。”白川柏也是實在人,醜話不僅說在了前頭,而且還說的很到位,況且他還有別的要求沒提呢,他想要的厚報就是唐易姝會的縫合之術,誰都不虧。
如果唐易姝知道白川柏心心念念的是什麼的話,肯定會勸他打消這個念頭,畢竟她真的不專業啊,無證行醫一次都已經把她嚇破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