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唐易姝便對祁旌奚說:“咱們走吧。”
祁旌奚也覺得今天差不多可以了,便順勢收了線,帶著唐易姝回去了。
而屋裏的趙芳芳見鬼影終於消失,還以為是自己點了蠟燭有了火光的緣故,也不睡了,就直接用手拿著蠟燭,就算是蠟油滴到了手背上也不嫌燙,手裏拿著蠟燭,看著門外的目光希望與絕望摻半,瞪著眼,生生地熬到了天亮。
唐易姝因為半夜又出去當夜遊神了,早上一如既然地起不來。祁旌奚看著唐易姝賴在床上,也讓自己放肆一會,跟著睡到了日上三竿。
趙芳芳這次沒有蹭到馬車,隻好自己拖著疲憊的身軀,一步一步走出了城。不過她這次並不是朝著義安堂的方向而去,而是去了與義安堂相反方向的一座山。
那座山上有一所寺廟,寺裏的方丈大師前幾日還下山來給義安堂的那兩個死者做法事超度了,所以趙芳芳便想去寺裏去方丈大師給她弄張平安符或者驅鬼符。
若是這鬼夜夜都來,她要怎麼辦?總不能夜夜都點著蠟燭不睡覺吧。
正當趙芳芳拖著疲憊的身子上山之時,她的房間裏卻進去了幾個人。
進去的兩人正是之前跟趙芳芳住在一個屋子裏的兩個丫鬟,跟做賊似的,一個在門口探頭探腦地把風,另一個小心翼翼地揣著懷裏的東西,然後把懷裏的布包打開,一股濃鬱的血腥味撲鼻而來。
不過她們倆不是過來偷東西的,而是給趙芳芳的屋裏增加東西的。
“你說這豬血怎麼弄,直接潑在她床上嗎?”揣著東西的小丫鬟問門口把風的那個人。
“你傻啊,你要是直接潑在她被子上麵,到時候她被子一掂,又到唐姑娘麵前告狀怎麼辦?這證據確鑿的,肯定一查就查到咱們頭上了。”那個小丫鬟說道。
“那你說怎麼辦?你出個好辦法,既能讓咱們出口惡氣惡心惡心這小賤人,又能讓她有口難言,不敢到主子麵前告狀。”那個小丫鬟被說了傻,心裏也有點不情願,有點爭鋒相對的說道。
門口那小丫鬟一聽,也不在外麵把風了,直接進來,在屋子裏轉了幾圈,四處打量著,臉上也是一副沉思之色,似是在想從哪裏下手比較合適。
突然,這個小丫鬟一拍腦袋,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驚喜地說道:“我知道了,那天晚上趙芳芳不是一直嚷著說有鬼嘛,那咱們就製造出有鬼的假象。”
說著,那小丫鬟便把趙芳芳疊好的被子抖開,說道:“你用豬血在這上麵寫幾個死字,半夜見鬼,絕對是心裏有鬼,那小賤人晚上一回來一看到這些,還不被嚇死。心裏藏著見不得人的事,她絕對不敢跟唐姑娘說,就讓她張口吃這個啞巴虧。”
主意是好主意,另一個小丫鬟聽了之後臉上也隱隱有幾分興奮之色,不住地點著頭。
但是點完頭之後,兩個人互相對視一眼,沒有一個人動手。
兩個小丫鬟都在對方的眼神中看見了疑惑二字,寫啊,幹嘛不寫,幹瞪著眼做什麼?
“死字怎麼寫?我不會寫,還是你來吧。”拿著豬血的小丫鬟說道。
“你都不會,還指望著我能會嗎?我又沒有上過學堂。”出主意的小丫鬟也蔫了。她家裏要是有錢能讓她上學堂習文斷句,她還會被賣給別人做奴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