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姑娘的要求也不是多過分,就是想要些銀子,好讓日子過得舒坦些。
祁旌奚端了端架子,好讓人覺得他不是那種任人拿捏的軟性子,以免別人看他答應得太爽快,突然覺得自己虧了,而後再獅子大開口般的加條件。
他先是皺了皺眉頭,表現出一點不情願的意思,看得那姑娘心裏發慌,還欲開口說要不就少一點,然後祁旌奚才慢吞吞地開口道:“可以,既然拿了補償,有些事該怎麼做就不用本皇子再多說了吧。”
“民女明白,還請七皇子放心。”那姑娘一邊說著,一邊學著別人的樣子笨拙地給祁旌奚行禮。
而那年輕漢子雖然心裏已經開始慢慢服軟了,但是麵子上還想再坤一坤,便決定等他爹下完葬了再找七皇子談這件事。
解決了這件事,義安堂的一切都在有條不紊得進行,晚上回縣衙的時候,白川柏照舊請趙芳芳上了馬車,而後在馬車上給了她一張紙,正是他白日所寫的藥方。
趙芳芳驚喜萬分地接過,路過藥鋪時讓車夫停了一下,她下去抓藥。她也知道沒有讓別人等她的道理,就讓馬車先走了。反正這已經是縣裏了,也沒有多遠的路,她一會走回去就是了。
白川柏回去後,沒有先回自己的住處,而是跟著祁旌奚到了唐易住的院子裏。
祁旌奚一開始還以為白川柏是有事情要跟他講,結果一問才知道,人家根本不是來找他的,而是去找唐易姝的。祁旌奚聽了之後,頓時就覺得心裏又堵了起來。
他在路上試探地說道:“白郎中累了一天了,要不就先回去休息吧,有什麼話我可以代為傳達。”
“多謝七皇子的好意,不過有些事還是親自和唐姑娘說比較方便。”白川柏沒有答應,不卑不亢地說道。
他是東萊穀白氏族人的後代,白氏一族自古以來都有天子呼來不入仕的清傲和資本,所以白川柏對於祁旌奚的態度,除了該有的尊敬,並沒有因為身份的差距而導致的敬畏與畏懼。故而拒絕的話他說得十分自然。
畢竟這件事,昨晚上唐易姝跟他說過要保密,所以在他這邊,他是不會跟任何人透露這件事的。當然唐易姝那邊會不會跟七皇子說,那就是唐姑娘的事了。反正他在答應了唐姑娘之後,是不會食言的。
祁旌奚現在可能是因為沒有恢複記憶吧,所以還沒有生出什麼以權壓人或者以勢壓人的特權思想,而且這又是唐易姝的事,他怕自己做過界了惹唐易姝不高興,所以隻能任由心裏酸澀鬱悶,讓白川柏跟著自己給回去了。
祁旌奚走在前麵,唐易姝一看見他回來了,就知道白川柏肯定也回來了,跟祁旌奚打了個招呼就準備往外走出去去找白川柏,誰知隻一眨眼的功夫,就看見白川柏從祁旌奚身後出來了。
“白郎中說找你有事商量。”祁旌奚見唐易姝的目光不在他身上,而是一個勁地往他身後瞄,心裏那叫一個酸啊,悶悶地說道。
唐易姝覺得白川柏過來找她肯定是有什麼進展了,心思全都在案子上,沒聽出祁旌奚的語氣有什麼異樣,有些激動地說道:“還勞煩白郎中跑一趟,真是太麻煩了,其實就算白郎中不過來,我也是要去找您的,咱們過去說話。”
說著,唐易姝便引著白川柏到了院子裏的小角落裏。
祁旌奚看他們這幅神神秘秘的架勢,心裏愈發堵塞起來。有什麼話不能當著他的麵說,還跑到一旁背著他,怕他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