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就算真的是過敏,怎麼可能那麼巧,五個人一塊過敏?其實他一開始想過是不是有人下毒,可是他檢查過藥罐裏的藥,沒有被下毒的跡象。
“我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是隻有第二種情況最符合事實,巧合是沒有說服力的。白郎中,你覺得什麼藥吃了之後會讓人拉肚子?”唐易姝請教道。
有人寧願用兩條人命做局去害她,這是有多恨她啊。唐易姝不敢想象,她到底是什麼時候跟別人結下了這麼深的仇恨。她覺得,她跟趙芳芳之間沒有什麼矛盾啊,唯一的一點,就是趙大娘在義安堂亂說那事,她敲打了趙芳芳一番。
除此之外,她們倆之間就沒別的了。她想不出趙芳芳害她的理由。
“有很多藥材都能讓人腹瀉,最簡單的,瀉藥就可以。可是當時我……”白川柏說著說著突然停了下來,臉上露出懊悔的神情。
“白郎中怎麼了?”唐易姝見他這幅神色,有些不對勁,便問道。
“當時我沒有想到這種可能性,隻查了查是否有人下毒和藥材的種類與數量是否正確。現在經你一提醒,我突然想到,如果藥裏被人下了瀉藥的話,藥粉溶於水,我是看不出來什麼的。”白川柏解釋道,繼而又說,“不過現在想到這些也沒有用了,因為藥渣已經被倒了。”
而且就算藥渣沒倒,白川柏也不對此抱有太大的期望,畢竟那是熬過兩遍水的藥渣,檢查出來的效果肯定大打折扣。
唐易姝有些失望,她剛找到一個突破口,轉瞬間就被人告知路已經被堵死了,需要繞道。
“如果你已經有懷疑的對象了的話,可以從這個人身上入手。有些事做過,總會露出一些蛛絲馬跡的,畢竟害了兩條人命,我不信這人能這麼心安理得地過日子。你可以仔細地觀察這個人,看看他他是否會有異常的表現。”白川柏見唐易姝這麼沮喪,建議道。
如果害了人還能若無其事當做沒事人一樣,那這樣的人也太可怕了。
“我確實是有懷疑的對象,但是我想不出她這麼做的理由,我自認跟她無仇無怨,說句厚臉皮的話我還對她有點點恩情,我不明白她為何不惜害人性命也要害我。”唐易姝不太確定地說道。
“你想不到,並不代表沒有。”白川柏高深莫測地說了一句,“你若是相信我的話,可以把你懷疑的人告訴我,我也可以幫你查一下。”
若世上所有的事都能被人提前想到,每個人都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所有人都趨利避害,那世上就不會有這麼多的悲劇慘案發生了。
“我自然是相信白郎中的,不然今晚就不會上門打擾了。”唐易姝堅定地說道,“是趙芳芳,熬藥需要用的水是她打的,熬好的藥又是她端給那些病人的,如果藥真的被人做手腳的話,沒有人比她更可疑了。”
趙芳芳?白川柏在腦子裏回憶了一下,把這個人名與麵容對上,沉思了片刻,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說道:“我對這個人有印象,今天下午那些藥渣就是她收拾的,幹活的時候很是積極,現在想想,就覺得很可疑了。”
搶著收拾藥渣?這就有意思了,唐易姝一開始還不願意懷疑趙芳芳,到現在看來,她的推理思路並沒有錯,有時候還是要看證據,不能光憑理性和感覺,趙芳芳那麼積極,不會是忙著處理罪證吧。
把藥渣倒了,他們就是想再查,也沒有辦法了。
峰回路轉柳暗花明,唐易姝終於又有了偵查的方向,和白川柏商量了一些細節,因為趙芳芳白天的時候要去義安堂,出了人命,她現在不方便再去義安堂。而白川柏是郎中,去義安堂名正言順,唐易姝便讓白川柏替她在白天的時候觀察趙芳芳,或者再說得直白一點,就是監視趙芳芳。
這件事白川柏也挺關注的,便爽快地答應了。
唐易姝見時辰不早了,商談完了之後便告辭回去了。
她剛跨進小院,就瞧見房門上映出兩個人的影子,說是兩個人,可那姿勢親密的像一個人似的,似是擁抱依偎的姿勢,在昏黃燈火光亮的映襯下,更顯曖昧。
唐易姝看著房門上的投影,腳步瞬間頓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