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唐易姝往旁邊挪了挪之後,祁旌奚將石頭放在她原先蹲著的地方。這下不用祁旌奚解釋,唐易姝也明白這石塊是幹什麼用的了。
望著那塊石頭,唐易姝突然有點感動,她想,怎樣才叫喜歡一個人呢?
冬日裏囑咐你添衣,夏日裏為你搖扇,下雨天為你撐傘……
這些人人都能想到的事情他為了你做了,可是祁旌奚卻細心到連所有的細枝末節都注意到了,她並未在意的事情,他也都放在心坎裏。
石頭的表麵一層不染,經年累月放在外麵,日日經曆風吹日曬雨淋的石頭怎麼可能這麼幹淨呢?
她餘光瞥見祁旌奚的雙手通紅,唐易姝伸手過去摸了摸,一片冰涼。祁旌奚是個火力十足的,這種天氣還不至於能把人的手凍紅,他這是怎麼來的,不言而喻。
“你的手真涼。”唐易姝眨了眨眼睛,努力憋住眼眶裏的酸澀之意。
“你的手真暖和。”祁旌奚反手握住唐易姝的手,笑了笑。
唐易姝抓著祁旌奚的手伸到爐子上麵,借著溫熱的爐火輕輕搓著他那雙冰涼的手。
十一月的風已經攜帶著寒意,特別是在城外,不如城內有那麼多的房屋建築能夠阻攔著一些寒風的吹襲,風刮得厲害時,有呼嘯的聲音,朝著院中的兩人吹來。
衣襟被吹得四處翻卷,祁旌奚理了理唐易姝被風吹得亂七八糟的頭發,從背後抱著她,為她擋住身後的冷風,將下巴擱在她的頸窩處。
唐易姝的身後是堅實的懷抱,身前是溫熱的爐火。
風是冷的,心卻是熱的。
兩人依偎了許久,直到唐易姝聽見藥罐裏發出咕嚕咕嚕的冒泡聲,升騰的熱氣在空氣中揮發,冒著縷縷白煙。唐易姝輕輕推了推祁旌奚,示意他鬆手,“藥開了。”
“太燙了,你不要自己自己端啊,找個人過來端。”祁旌奚提醒道。
他話音剛落,趙芳芳就過來了,這時間的巧合性,讓唐易姝不得不懷疑趙芳芳是不是就在旁邊隱著身呢,怎麼她這邊剛需要人幫忙,趙芳芳就出現了。
“我來我來。”趙芳芳積極地說道,一臉“我愛勞動勞動使我快樂”的表情,也不等唐易姝答應,便手腳麻利地把藥平均倒進幾個碗裏,先端進去給那幾個病重之人。
唐易姝在外麵跟祁旌奚說小話,“我還以為她會把第一碗藥給她娘呢。”
“她又不傻,搶著幹活不就是為了將功補過嘛,怎麼會犯那種錯誤。”祁旌奚回道。
“快速提水,我要繼續熬了。”唐易姝催促道。
祁旌奚很樂意在唐易姝麵前展現他的能力,聽話地去提水了,而且還故意顯擺自己力氣大似的,一下子提了四桶水過來。
結果還沒等唐易姝的第二罐藥熬好,裏麵的病人就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