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不用問,已經在心裏把這件事的原因歸咎在唐易姝身上了,她覺得在這個縣衙,除了唐易姝,沒有人會找她的事了。
縱使心中有百般不情願,但是她也無可奈何,隻好去跟別人擠一個房間了。有些東西,若是從一開始就沒有,那倒也沒什麼,最讓人難以接受的就是擁有之後又失去,故而趙芳芳心中對唐易姝的恨意又增加了幾分。
唐易姝倒是不知道有人在心裏恨她恨得要死,隻知道自己在換衛生帶的時候發現自己的姨媽竟然已經走了,這才三天啊,就沒了?她這貧血也是貧得有點厲害啊。
聽說白川柏是神醫,不知道月經不調這種婦科病他能調理否,唐易姝暗自決定等白川柏辦完事回來以後,私下裏找他問一問。
二人用罷晚膳,唐易姝想著既然月事沒了那就洗個澡吧,縣衙裏沒有單獨的澡房,便讓祁旌奚出去待會,等她洗完澡再回來。
誰知祁旌奚聽了之後,認真地問了一句,“姑娘來葵水的時候不是不能沐浴嗎?你要不別洗了吧。”
唐易姝無語,這都是從哪聽來的規矩啊,她作為一個姑娘,她怎麼不知道啊?
“我葵水沒了,能洗。”唐易姝怕祁旌奚把別人的話當聖旨不讓她洗澡,便據實以告。
待小廝把熱水提來以後,祁旌奚隻好出去。
唐易姝本來不準備讓人進來伺候的,被人看著洗澡她總覺得別扭。但是大晚上的,她又不準備洗頭,隻好讓紫鈴進來幫忙,把她那一頭厚重的長發給撩起來,不要讓頭發沾到水。
祁旌奚也是個實誠人,說在院子裏等就在院子裏等,也不找個房間躲躲冷風。等到一半被許縣令派人請過去了,說是外出買藥的幾個郎中回來了,祁旌奚便過去看看。
四個郎中隻回來了三個,剩下一個可能是因為去的地方最遠,所以沒有其餘幾人回來的早。白川柏他們真的是一天一夜都沒有合眼,隻為了以最快的速度將藥材買回來。
祁旌奚見了他們之後免了他們的行禮,問過藥材之事後便讓他們趕緊去歇息,“幾位辛苦了,快用些熱菜熱飯前去歇息吧,這藥方和藥材都是現成的,熬藥是簡單的活,我讓人去熬便是,明日幾位便不用去義安堂了,多歇一歇,將精力補回來。”
白川柏等人著實是累得不行,聽了這話也不作假,沒說什麼為七皇子辦事一點也不累的虛話,隻依言聽令,謝過七皇子。
晚上臨睡前,祁旌奚柔聲對唐易姝說道:“我明日有要緊事要做,便不能在府中陪你了。”
“你有什麼要緊事?”唐易姝在祁旌奚懷裏動了動,找了一個舒服的位置。
“幾位郎中已經將藥材買回來了,明日就要熬藥了,第一次熬藥,我需得去看一看才是。”祁旌奚說道。
唐易姝聞言,突然翻了個身,麵朝著祁旌奚,認真地說道:“這幾日我都同你一起吧。”她有金手指,剛好可以看看那藥有沒有效果。
她的金手指是最方便最直觀的,隻消看一眼就能知道有誰好了,誰的病情又惡化了,比郎中把脈都方便。而且縣裏的郎中就那麼幾個,肯定有照看不來的地方,這種時候就更需要她了。
但是祁旌奚一向是不大同意唐易姝去這種危險的地方的,從一開始想送唐易姝出城,和後來跟唐易姝因為去趙家村的事吵架就可以看出來。
所以對於唐易姝的話,祁旌奚隻有斬釘截鐵的三個字,“不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