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被這幾個護衛的動作刺激了,趙芳芳怒道:“唐姑娘,你不要信口開河,你連郎中都不是,憑什麼這樣說?我自認沒有得罪過你,你為什麼要這樣害我娘?”
“我沒有,隻是趙大娘真的被感染了,我並不是信口開河,沒有根據的話我是不會亂說的。”唐易姝好脾氣地解釋道。
她能理解趙芳芳的心情,自己的親人突然被感染,一時接受不了說話衝了一點也是正常的。
所以唐易姝沒怎麼在意,倒是趙芳芳,見唐易姝的態度這樣軟和,也不知道她的腦回路是怎麼長的,居然覺得唐易姝這麼好說話是沒有底氣,於是脾氣就更大了。
指著唐易姝的鼻子罵道:“什麼根據?你倒是把根據拿出來啊!我告訴你,你單是這樣說我是不會信的,連郎中都要把個脈,你倒是比郎中還要厲害,誰知道是不是騙人的。”
趙芳芳心想,唐易姝一定是忌憚她,她跟唐易姝出身相同,自覺長得也不算差,唐易姝肯定是擔心七皇子會看上她,所以就提前下狠手,搞這麼一出。
有一種人,明明長得不怎麼樣,或者是全身上下由內到外都不怎麼樣,還偏偏有一種迷之自信,覺得全天下她最靚,趙芳芳就是這種人的典型代表。
對於趙芳芳的指責和謾罵,唐易姝好脾氣地沒有還口,她知道這種情況,她說得越多,趙芳芳的心裏的抵觸也就越大,索性就不開口了。讓趙芳芳自己慢慢消化。
而趙芳芳見唐易姝不開口,越覺得自己想的沒錯,是自己有理,那話也就越說越難聽。罵完了唐易姝,趙芳芳又轉臉跟祁旌奚說道,話裏話外的意思就是唐易姝故意害她娘,希望七皇子給她做個主。
唐易姝能忍,一旁的祁旌奚則忍不了,沉沉地低喝一聲,“夠了,今日不光是你爹娘,趙家村所有的人都是由易姝來診斷,她不會出錯的,我相信她。”
趙芳芳一時如遭雷劈,愣在原地,似是難以置信自己方才聽到了什麼,先前罵人時流暢的話語也變得結結巴巴:“怎、怎麼會這樣?不可能啊。”
而當你不相信一個人時,總會給自己找出千萬個理由,趙芳芳現在就是這樣,唐易姝害她這個念頭已經在趙芳芳的心裏紮根,而且根深蒂固,所以一聽祁旌奚這麼說,趙芳芳心裏首先閃過的想法就是:七皇子在騙她,他在包庇唐易姝。
而且她還不覺得是祁旌奚是非不分偏信他人,反而認為是唐易姝使了狐媚手段迷惑住了七皇子,才會讓七皇子這麼相信她。
祁旌奚已經發話了,林飛揚這個護衛首領便帶著人上前一步,對趙大娘做了個手勢,客氣地請她去右邊站好。
趙大娘用求助的眼光看向趙芳芳,想讓她為自己說幾句話,其實她心裏是有譜的。那天晚上,她因白日裏在家裏待著憋悶狠了,看著晚上月色又好,就去自家田裏逛逛,看看有沒有什麼需要打理的。
這一逛,就在路上看見一個人影蹲在那,似乎是在埋什麼東西。趙大娘藏住了身形,等那人走後,連忙到那人埋東西的地方,想要把東西挖出來,看看是不是金銀首飾之類的貴重東西。
那東西埋得不深,趙大娘找了塊石頭隨便挖幾下就挖出來了,不是什麼金銀首飾,而是一隻死雞。挖到了死雞,她也沒覺得晦氣。
家裏窮,隻養了一隻老母雞,平時裏雞蛋都不舍得吃,現在挖到這隻雞,也沒去想人家為什麼要把這死雞埋了,而是在黑夜中看了看左右,覺得周遭應該沒有人,就三下五除二地將死雞從坑裏扯出來,想著拿回去燉了改善改善夥食。
走到半路上又覺得這隻雞太小了,把毛一去估計也就一斤多點,兩個人分的話都不夠塞牙縫的,不如,她一個人吃了吧。
於是那天晚上,趙大娘就一個人找了個田埂把那隻死雞給烤了。
今個趙芳芳回來了,趙大娘一聽說是雞瘟,心裏就慌了,但是她不想讓他們知道那天晚上發生的事,就一直瞞著沒說,還以為能靠著女兒關係瞞過去,沒想到這麼快就被發現了。
“林大哥,我娘她真的沒有被感染,求求你信我!”看見林飛揚的動作,趙芳芳又向他懇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