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自從祁旌奚強硬把唐易姝拽走以後,許縣令心裏就一直忐忑不安,不知道七皇子會如何處置唐姑娘,焦急地在屋裏來回踱步,一轉眼看見趙芳芳跟根木棍似的杵在那,心裏就來氣。
心說這女的怎麼那麼沒眼色呢,七皇子都走了,她還在那站著做什麼,許縣令覺得今天要是趙芳芳不出現,七皇子和唐易姝之間估計也不會鬧矛盾,真是個惹事精。
這般想著,便不耐煩地揮揮手,讓趙芳芳趕緊推下去,別在這礙他的眼。
趙芳芳本來還準備在這等著七皇子回來呢,被許縣令趕走還有些不情願,但是她隻是一介草民,對於縣令的話也不能忤逆,隻好出去了。
出去之後又挑了一個祁旌奚必經的路口,打算在那等著七皇子。要說些什麼她還沒有想好,但是多在七皇子麵前晃晃,加深一下她在七皇子腦海裏的印象,肯定是好的。
但她在瑟瑟的秋風裏等了個把時辰,都沒有等到七皇子過來,冷得不能行,隻好先回去了。
趙芳芳等祁旌奚的那段時間,祁旌奚正拋下麵子放下身段地哄唐易姝呢。她希望兩個人越吵越凶的惡毒願望,要落空了。
後來許縣令估摸著時辰,讓下人去請七皇子過來用膳,等了許久,才見七皇子獨自過來,他瞧了好幾眼,總感覺這七皇子怎麼跟之前不一樣了呢。
直到七皇子落座,許縣令才終於看出來到底是哪不一樣了,衣裳啊!
七皇子換了身衣裳!許縣令心說這兩人回去吵架,怎麼連衣裳都換了呢,不會是吵著吵著吵到床上去了吧?
正當許縣令想當然之時,祁旌奚開口道:“讓膳房做些清淡的飯菜給易姝送過去。”
易姝?許縣令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七皇子說的是唐姑娘,他白日裏隻稱呼唐姑娘,差點忘了唐姑娘的名諱了。
都這般吩咐了,許縣令覺得這兩人肯定是在床上和好了。
“是,下官知道了。”許縣令回道,又喚下人進來,把七皇子的吩咐給傳達下去。
祁旌奚心裏還掛念著唐易姝,吃飯的速度不自覺地加快,想著回去看唐易姝。可憐許縣令有心想在飯桌上跟七皇子說些話拉拉關係,無奈一直找不到合適的時機,隻好把這事放在飯後。
怎料祁旌奚一吃完,放下碗筷,就準備起身走人。
許縣令連忙出聲:“七皇子,還請留步!”
“何事?”祁旌奚的動作頓了一下,冷淡開口,眉眼冷峻。
“那個……”許縣令飛速地轉動著自己的大腦,其實心裏已經有點後悔剛才叫住七皇子了,但是現在已經把人叫住了,再說後悔的話沒意義了。
好在他也在官場裏混了那麼多年,這點隨機應變的能力還是有的,想了一下就接道:“下官已經將此地的情況上報給登豐府了,若是路上不出意外的話,公文明日就可呈放於登豐知府的桌案上。給縣裏百姓診脈的工作今日還未完成,應該還需要一日,那幾個郎中,明天可能走不開。目前被感染的百姓,已有百餘人,下官已將他們全部關押在牢房中。趙家村的事,不知七皇子有何打算?”
許縣令將今日處理的事物簡單地向祁旌奚彙報了一遍。
“百餘人……”祁旌奚沒想到還沒有診斷完,居然就有這麼多人,不過他又想起來唐易姝下午跟他說過,她那個所謂異能已經提前把被感染的人都挑出來了,明天再診脈應該就不會再有了,這百餘人估計就是總數了。
“趙家村一事,你明日將那些被感染的百姓都從牢房裏提出來,我親自帶他們過去。除了我帶過來的一百護衛,你縣衙裏的人手也盡量給我分一些出來。”光感染的都有百餘人,祁旌奚擔心他的人手不夠用鎮不住,希望明日能多一些。
而許縣令聽完以後,目瞪口呆,難以置信地問道:“七皇子要去哪?”不會是他想的那個地方吧?
真是要他的命啊,趙家村那種地方,就是他去也不能讓七皇子去啊!這萬一出了什麼事,他不得以死謝罪啊。
還有這七皇子了把唐姑娘拽回去以後,兩個人到底是怎麼商量的?一開始不是唐姑娘要去嗎,怎麼現在變成七皇子去趙家村了?
祁旌奚沒說話,挑眉看了許縣令的一眼,他還能去哪?真是明知故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