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易姝聽完以後,腦海裏隻有一個念頭:這絕對是禽流感啊。要是放到古代來說,那就是雞瘟。
先是雞病了,養雞的人家缺乏一定的病理常識,不但不隔離,反而還食用病雞,得了禽流感,然後再在人與人之間進行傳播,慢慢的大半個村子的人都病了。
現在最可怕的是,那個趙大強的家人,有沒有把病死的雞和已經得病而尚未病死的雞繼續供應到縣裏的酒樓,如果他們真的這樣做的話,那縣裏的人也很危險了。
祁旌奚見唐易姝臉色不對,問她怎麼了,唐易姝便道:“若是我估計沒錯的話,趙家村的那些人得的應該就是雞瘟,而且縣裏說不定也有部分人染上了。”
“事不宜遲,加速前進。”祁旌奚聽完以後,麵色也是同樣的凝重,對外麵的護衛吩咐道。
他們早一刻趕到縣衙說明情況,可能就能讓縣裏的百姓少一分被感染的危險。
一路上快馬加鞭,生生把四條腿的馬跑出了八條腿的速度來,路上太顛簸了,要不是祁旌奚一直緊緊抱著唐易姝,起了一個安全帶的作用,唐易姝能從馬車這邊混到馬車那邊。
直到他們進了縣城,路上變得寬敞平穩,這種情況才消失。
唐易姝他們都是外地人,不知道當地的縣衙在哪。
問趙芳芳這個本地人,她居然也說不知道,“這也是我第一次到縣裏來,以前從未來過,小姐還是問問別人吧。”
行吧,唐易姝想起了之前趙芳芳說她翻了好幾座山的話,覺得這出村一次確實是挺不容易的,便讓護衛去找路上的行人問路。
他們這個隊伍百十來人,在這小縣城裏可謂算是個大陣仗了,從他們進縣開始,就有好些百姓跟在隊伍後麵看熱鬧,現在護衛也不用特地去找人,直接從看熱鬧的人裏麵挑了個漢子,請他帶路。
有人帶路,唐易姝他們很快就到了縣衙,還沒著人進去通傳呢,一下馬車就看見門口站著個穿官服的人,身後還站著幾個手下,一見到祁旌奚就恭敬地問道:“敢問可是七皇子殿下?”
“正是。”祁旌奚應道。
“卑職參見七皇子。”縣衙的許縣令帶著一眾手下行禮,又解釋道,“卑職知七皇子回京若是行旱路的話必要從林水縣經過,城門處的守衛方才來報,說是好些人馬進了縣,卑職猜測可能是七皇子,便特意出來迎接。”
這麼一說,唐易姝就明白了,怪不得這人能提前出來迎接呢。
“大人有心了,先進去吧,我有事要說。”祁旌奚沒有過多的寒暄,開門見山地說道。
許縣令聞言,心裏咯噔一下,心說七皇子這臉色不怎麼好看啊,難道是發生了什麼事?可是七皇子這才剛到林水縣,能發生什麼事呢?這事應該和他林水縣無關吧?
他心中忐忑不已,將一行人請進了縣衙,又恭順地將祁旌奚請上了主位,輪到給唐易姝安排位置時,許縣令有些難辦了,他也摸不清這姑娘是什麼身份,不知道該給唐易姝安排什麼位置合適。
倒是祁旌奚先開了口,指了指身旁的位置,對唐易姝說道:“你坐這。”
本來許縣令還以為七皇子要跟他說的是什麼大事,但是現在看一個姑娘都能旁聽,下意識地就覺得這事應該不太重要。
“許大人,事態緊急,我就長話短說了。”祁旌奚快速地說道,“我們於路上遇見一個趙家村的女子,說村裏的人大半都病了,而且目前已經有病死的。村裏人請了道士,說是邪魔作祟要燒了她。但是經過我們的問話,趙家村最先病的不是人,而是雞。目前死人的那家人家裏的雞還在繼續大規模死亡,而且那些雞是供應給你們縣裏的順發酒樓。許縣令是飽讀詩書之人,應該不會相信邪魔作祟這一說法,村子裏那些人得了什麼病,想必你心裏應該有數了。”
原本覺得七皇子所說之事不太重要的許縣令,聽完之後頓時呆若木雞,傻在了原地,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艱澀地開口:“雞、雞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