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心裏有萬般不服,但是表麵上還是乖乖地應道:“既然父親這般說,女兒照做就是。隻是父親可否為女兒解惑,那姑娘到底是什麼人啊?”
見女兒聽進去他的話了,朱知府這才放心,說道:“那姑娘可是走了大運的人,救了七皇子一命,所以七皇子要帶她回京。不過七皇子是從我的管轄區內找到的,報上去了我也算是有功勞的人了。”
救命恩人呀,朱玉潔心裏有了譜,既然是救命恩人的話,那七皇子不一定對那姑娘多有情,不過是看在救命之恩上罷了。
她想了想,又對朱知府說道:“爹爹,那今晚的晚宴我能過去嗎?我不上座,我就在一旁給你們布菜倒酒。”
朱知府沉思了一會,說道:“你若光是布布菜倒倒酒,那也去得,但是你要記得我說的話,別的心思就不要再有了。”他之所以答應得這麼爽快,完全是因為剛才朱玉潔表現得很聽話,讓他放心不少。
“知道了,父親放心吧。”朱玉潔低眉順目地答應道,心中的那些想法沒有在她臉上表現出一絲一毫。
“行了,下去吧,好好收拾收拾。”朱知府揮揮手,讓女兒離開。
朱玉潔行了禮,就出去了。
回到房間之後,朱玉潔將房門關緊,招手讓心腹過來,對其低聲耳語說了一些話。
那心腹丫鬟一聽到這個吩咐,瞬間變了臉色,手也有些發抖,心想那可是皇子啊,小姐怎麼能這麼做?
“小姐,這樣不好吧。”那心腹丫鬟猶豫地說道,這種事一旦被發現了,那下場不堪設想,她不敢冒險,隻好勸小姐打消這個心思。
“有什麼不好?”朱玉潔眼睛一橫,反問道,“自從我娘走了,那個女人被抬正以後,我在這府裏的日子有多難過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堂堂一個嫡長小姐,吃穿用度樣樣不如一個那些個庶子庶女,我這年齡也到了,要是不放手一搏,那女人還不知會如何拿捏我的婚事,我怎能如魚肉一般任人宰割?就賭這一次,成或不成我都認了。春華,你幫幫我,現在隻有你能幫我了。”
朱玉潔麵露哀求之意地看著她。
姨娘被抬正,那些庶子庶女自然就會轉為嫡子嫡女,但是朱玉潔不那麼認為,依然打心底覺得那些都是身份不如她的庶子庶女。
聽朱玉潔這般說,心腹丫鬟也遲疑了,自從吳姨娘被抬正以後,小姐在府裏的日子確實是一年不如一年了。
春華被朱玉潔說得動搖了,“小姐放心,我這就去弄你要的那種東西。”
“春華,你最好了。”朱玉潔親熱地拉住春華的手,感謝道:“要是沒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了。”
聽小姐這般說,春華心裏也跟著感動了一番。又陪著說了幾句話,她就出去了。
結果春華一走,朱玉潔立刻換了一副麵孔,臉上也沒有了剛才的那種懇求感激之色,她拿出帕子,仔細地擦了擦剛才握住春華的那隻手,眼眸裏盡是嫌棄之色。
從指縫到手掌,朱玉潔擦得幹幹淨淨。
另一邊,唐易姝已經洗好了,穿衣出去,頭發淅淅瀝瀝地滴著水。
門口還留有丫鬟侯著,見唐易姝出來了,給她行了禮,主動說要給她擦頭發。
這件事唐易姝沒有拒絕,頭發太長了很難幹,她也有點苦惱。
那丫鬟動作輕柔,要不是唐易姝從銅鏡裏麵看見身後有個人在擺弄她的頭發,她還以為這人根本沒有給她擦呢。
人一舒服了就想睡覺,唐易姝擦著擦著就覺得自己有點困,上半身慢慢地往前傾,趴著桌子上睡著了。
那丫鬟見狀,手下的動作更輕了。
唐易姝覺得自己這一覺睡得比較久,但是丫鬟叫醒她後,她一問,才發現自己不過睡了半個時辰而已。
她往外看去,天色已經黑了,丫鬟說剛才老爺那邊著人來問了,唐易姝估計是要開飯了。丫鬟詢問她要梳什麼發髻,唐易姝對這些不太了解,也不怎麼在意,便道:“隨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