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四章 殘酷的現實(2 / 2)

房門推開,首先引入眼簾的事一張簡單素樸的大床,上麵鋪著幹淨的白色床單,一看就知道是有人經常換洗過的。

打開屋裏的燈後,整個房間的全貌展現了出來,而上官憐月也看到了自己想要看到的事實,屋裏到處掛著上官菲兒的照片,有年少時的,有她成名時的,也有她近期的照片,四麵的牆壁上都是她的照片,甚至連其他的裝飾品都沒有。

看到這幅情景,上官憐月像是被人抽幹了力氣一樣,瞬間癱坐在了地上,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這就是她要的事實,現實往往都比想象來的更加殘酷,即使她提前有了心裏準備,可依舊阻擋不了現實的強大衝擊,原來她從來就沒有走進過柯少傑的心裏,原來他心裏一直有的人始終都隻是姐姐一個人,她根本抵不過姐姐的一絲一毫。

低頭任意眼淚奔流著,上官憐月不敢抬頭看去,因為她怕看到柯少傑的內心,怕看到他愛的人從來不是自己,怕看到他對自己的不在乎,怕看清所有的事實。

然而,無論她如何的哭泣不甘,如何的不願意承認,事實終歸還是擺在眼前,不管她能不能接受,她都必須要麵對這樣的事實。

起身掛著眼淚打量著屋裏的一切,視線落在牆角處的畫架上,解開上麵的幕布,上官菲兒的容顏如同預料一般出現在眼前。

倒吸一口冷氣退後一步,上官憐月眼淚模糊的看著姐姐的絕佳容顏,那是她永遠都及不上的,從畫作的相似程度足以看出作畫之人的用心,簡直就和真人一模一樣,不僅刻畫在花卷之上,更刻畫在作畫之人的心裏。

抬手捂住嘴巴,阻止自己放肆哭出聲來,上官憐月清楚的看到畫上的一行小字:此生摯愛,一生無悔。

原來自己永遠都不及姐姐,也從來未踏足他們的世界,因為無論自己如何努力,做的有多麽的好,柯少傑眼中一直都沒有她,在他眼中隻看得到姐姐的好,心裏也始終隻有姐姐一個人,而她永遠都是跟在他們身後的醜小鴨,無論多麽努力,都不會變成美麗的白天鵝。

對於柯少傑心愛裏愛著上官菲兒這件事,上官憐月一直都是心知肚明的,隻是她故意假裝不知道,因為她相信隻有自己足夠努力,總有一天她會走進柯少傑心裏,會在那裏占據一席之地。

她要的不多,隻是讓他心裏有自己就好,就算姐姐依然比自己重要也無所謂,可是到現在她才發現,她的想法根本就是奢望,他心裏始終隻有姐姐,不會有她一絲一毫的位置,他不會對自己眷戀,不會對自己敞開心扉,因為那些都是姐姐一個人的,從來都沒有屬於過自己,即使自己是他妻子,他也仍舊為姐姐保留著心底的最重要的位置,重要到超乎一切。

鬆開捂著嘴巴的雙手,任由淚水肆意侵泄而下,可是她已經哭不出聲音,隻有那不斷流淌的眼淚訴說這她的絕望與悲傷,此刻她就是圍觀著丈夫幸福的妻子,可是他的幸福愛戀裏沒有她這個妻子。

抬手木愣的碰上畫卷,顫抖著雙手翻開下一頁,依舊是同樣的美麗妖嬈臉龐,依舊是那樣的逼真生動,隻是上麵的字句變了,雖然依舊很是簡短,但足夠讓人沁心入肺,隻可惜她不是畫卷上的人,更不是他所以眷戀的那個人。

一頁一頁的看著畫卷,上官菲兒那張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臉龐,再一次徹底的映入了上官憐月的腦海之中,是那樣的透徹明朗,是那樣的美麗妖嬈,就像一朵殷紅的罌粟花一樣,深深的烙印在她的心房之上。

如果上官菲兒的身影在柯少傑心裏有多麽深刻,那麼現在上官憐月的映象絲毫不亞於他,不是因為她是自己的姐姐,而是因為她是自己最在乎的人,也是她最愛之人所愛的人。

淒涼落寞的離開書房回到臥室,已經是清晨六點,這時的夏日早晨早已放亮,清晨的薄霧彌漫著大地,可上官憐月的心卻無比的清晰透徹,就像從來沒有這樣明了過一樣。

遲暮的坐在床頭,自我安慰的抱住自己的身軀,腦子裏一遍遍回放著剛在看到的畫卷,從他發現自己愛上上官菲兒開始,一直到如今的現在,他整整畫了上官菲兒二十年,同樣也念了她二十年,更愛了她二十年。

在這漫長的二十年歲月裏,柯少傑的眼中、心中從來都沒有一個叫上官憐月的人,更不曾畫過她一次,甚至連一個字都沒有提到,這是多麽可悲的事實,讓人自哀又自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