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
“爺爺...”
看見老爺子閉上眼睛，兩聲擔憂的聲音同時響起，而兩人也都來到了老爺子窗前，葉敬誠甚至抓傷上了他的手，當看到依然平穩的心率和脈搏後，這才鬆了一口氣，放鬆手裏的力道，拍拍林曉曉的肩膀安慰到：“曉曉，爺爺沒事，他隻是有些累了，你別擔心。”
“是嗎？”
聽著葉敬誠的安慰，林曉曉這才鎮定下來，這時老爺子便再次睜開了眼睛，看著病床前緊靠在一起的兩人。
“爺爺...”
看到老爺子再次睜開眼睛，林曉曉顯然有些激動，失聲叫著老爺子，而老爺子卻並沒有回應她的叫聲，而是看著她說到：“曉曉，你還記得我們的約定嗎？”
約定？林曉曉納悶了一點，但很快便明白了老爺子的意思，一邊點了點頭，一邊回到：“我記得，爺爺。”
聽到林曉曉說記得，老爺子大口吸了吸氧氣，然後再次說到：“如果我說把這個約定提前，你還會遵守嗎？”
錯愕的看著病床上的老人，林曉曉的腦子有些混沌，她清楚的記得自己與老爺子的約定，如果兩年內自己沒能提葉敬誠生下孩子，她便主動提出離婚，並規勸葉敬誠重新娶妻生子，而老爺子現在的話，無疑是要毀掉當初的約定，同樣也就是在告訴她，他希望自己和葉敬誠離婚。
一時之間，林曉曉不知道自己要怎麼回答老爺子，她在害怕，害怕自己輕易的一句話，會斷送自己與葉敬誠的婚姻，更害怕自己的否定會讓這個遲暮老人，煙消玉隕。
“曉曉，不能答應爺爺嗎？”
林曉曉的不回答，顯然讓老爺子有些著急，吃力的再次開口問到，語氣中充滿了央求的味道。
看著病床上老爺子期待的眼神，林曉曉忽然明白他為什麼要讓自己進來的原因，同樣也說明了他不可動搖的的決定，自己注定還是沒能得到他的認可。
“隻要爺爺說的，我都答應。”
回頭看了一眼一臉疑惑不解的葉敬誠，縱然林曉曉再怎麼不舍，可她終究還是無法拒絕老人生命垂危時的請求，即使這個請求充滿了逼迫意味，但她還是拒絕不了。
聽著林曉曉說答應，老爺子放心的閉上眼睛休息，而葉敬誠的心卻咯噔一聲，仿佛有什麼東西要脫離自己的心髒一樣，讓他有些難以呼吸。
這時的葉敬誠心裏有很多的疑問，他很想立馬就問林曉曉那個約定是什麼，而她說的什麼都答應又是什麼意思，但現在終究不是時候，他隻能強壓下心裏的疑問，等到出了病房再問。
麵對著已經閉上眼睛休息的老爺子，林曉曉頓時覺得全身的力氣都像瞬間抽幹了一樣，就連站立的雙腿都在打顫。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的一片赤誠，一片擔憂，換來的不是親切的安慰，而是無情的拋棄，更讓她失望的是老爺子竟然用自己的生命做賭注威脅她，可想而知她是多麽的討厭自己。
強撐著身體不讓葉敬誠看出異樣，林曉曉掃了一眼病床上的老人，自覺的向後退去，拖著疲憊的身體向病房外麵走去。
在林曉曉轉身之際，老爺子便再次睜開了眼睛，雙眼充滿殷切希望的看著葉敬誠，不等林曉曉開門出去，便艱澀的問到：“菲兒真的有了葉家的孩子？”
聽到老人細碎的嘶啞聲音，林曉曉停在門把上的手僵了一下，但最終還是落下開門走了出去，並帶上了房門。
葉敬誠本能的轉身向門口的方向看去，見到林曉曉自然的開門走了出去後，這才回頭看著病床上的爺爺，久久的不願意回答這個問題，同樣門外的林曉曉靠在牆壁上，雙手捂著自己發悶的胸口，強忍著眼眶中的眼淚，和老爺子一起等著他的答案。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葉敬誠遲遲不開口回答，而老爺子已經非常疲憊，但依舊炯炯有神的看著他，大口洗著氧氣，等著他的肯定回答。而此時的林曉曉，由於等了太長時間，已經失去了等下去的勇氣，落荒而逃的轉身離開，留下病房裏的兩人。
專注留意著老爺子的葉敬誠並沒有注意屋外的動向，更沒有留意的林曉曉的異樣，看著老爺子最終還是選擇了承認，一邊向老爺子點頭，一邊艱澀困難的說到：“是，孩子的確是葉家的。”
聽到葉敬誠的肯定回答，老爺子安心的閉上眼睛，呼吸也漸漸平穩了下來，可他卻不知道葉敬誠的這聲回答需要多大勇氣，更不知道他內心真正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