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來客棧走進了一個人,這人身量不高衣著瓦灰道袍,頭戴遮簾帽手執一麵旗幡上書‘奇聞奇情皆藏於心,空竹說書。’
這是做什麼,不會又有騙吃騙喝的吧!這悅來客棧能在上京最熱鬧的街市立足可見這個陳掌櫃是一個有本事的。一使眼色,小二立馬上前攔人“這位仙姑,吃飯嗎?”
“嗯,吃飯。”這人聲音低沉從容似是位中年女子。
小二看看掌櫃“不知仙姑要點什麼?”這人拂拂長衫坐到客棧正中那張桌子答道“一屜包子一碗熱粥一樣醬菜。”小二領命而去,這人自坐在這裏喝茶。
終有一個富家子弟忍不住問“仙姑字空竹?”
“鄙人正是空竹。”
“從哪兒來?”
“走南闖北,哪有什麼出處。”
“空竹仙姑說書為生?”
那空竹拿起布幡傲然道“自是說書,不過不是為了立命,隻是喜歡說給人聽罷了。”
富家公子搖著牡丹灑金折扇道“從來說書這一行隻聽說過沙靜山先生、莊斂先生等人,還不知何時有個空竹先生這一女流之輩。可知自古以來女流之輩皆目光短淺兼之心胸狹窄,先生雖道袍打扮又會說些什麼書,不過是些東家長西家短吧!”眾人轟笑。
那空竹先生也不生氣,自放下布幡“鄙人雖不才,可是隻要是你想聽的,沒有鄙人不會說的,不過鄙人有個怪癖,若是別人說過的書講過的書鄙人是不會再說的。”
四周支著耳朵聽的人個個驚歎懷疑“這可當真!神仙鬼怪、皇城家廟、江湖田野都有嗎?”
“隻請諸位出題,若鄙人說的好則請你們看著給些賞銀,若不好那鄙人也不自討沒趣再也不說了罷。”
一個山野村夫道“也不為難女先生,隻說說名門大家的奇聞逸事吧!”
另一個富家子弟道“還要有神仙鬼怪摻合其中。”
“無情不成書,自然要有男女之情的。”二樓一位書生公子探頭道。
眾人七嘴八舌,那空竹先生自坐在那裏吃飯,“喂,你這先生到底說是不說。”一個壯漢急道。
那空竹先生舉箸不快,身著寬大道袍卻有一股從容風流之態,眾人說話間已撿著些包子和著米粥吃了個飽,喝了口茶道“名門大家、神仙鬼怪、男女之愛、恐怖驚悚、感人肺腑對不對?”
“對,對極啦!”
“先生快快道來!”想來這眾人生活著實無聊,此時見這女先生倒是真想尋些樂子。
“那大家且聽聽鄙人說的好是不好。”這空竹先生不知從哪裏摸出一把鵝羽扇搖了起來。
“自古妖神鬼怪的傳說總是層出不窮。妖,樹木動物通靈之後的俗稱,若想修仙,就必先成人形,隻是方法有善有惡。”空竹先生一頓,眾人皆凝神靜聽。
“話說西北邊境荒涼無比,目之所及一片黃沙,茫茫無涯,風吹過時嗚嗚咽咽猶如厲鬼訴冤。這時正有一隊鐵騎列隊走過,荒漠、軍隊自有一股悲涼粗曠意境。一個年輕小兵目視遠山道‘怎麼整個山丘都像桂花糕啊?’另一個留著兩撇胡須的中年兵士從懷中掏出幹糧扔給這小兵道‘到了江都,你還怕沒有吃的嗎?’”。
“正在此時有一員單騎探子自遠處飛馬而來將手中的刀遞給中年兵士道:‘高大哥,前麵三裏外發現了一個山寨。’那中年兵士仔細端詳著手中的長刀‘想不到是真的,傳說中沙漠血駝那幫毛賊殺人殺的太多,就連這刀刃都被血染成了黑色。’旁邊一個披著黑色鬥蓬的將士倒是一個非常人物,此時嘴角噙著一絲笑說‘你算一算。’聲音沉穩,劍眉星目,高鼻薄唇,端的是一個美男子。原來這中年兵士竟能算會卜,他拿出兩枚銅錢占了一卦沉呤道‘西天璣,北蚩尤……都尉,我們還是趕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