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
“陌漓?怎麼又……回來了……”安顏看著跟在安陌漓身後的阮扶桑楞住了。
安陌漓對她抱歉一笑:“顏姐可能要耽誤你晚下班一會,我想借用二樓包間跟她談些事情。”
安顏回過神:“啊,好……”
安顏看著安陌漓帶著阮扶桑上樓臉上帶著不解跟好奇。
“說吧,要談什麼?你又是怎麼知道我背後的胎記的。”包間裏,安陌漓看著坐在對麵的阮扶桑問。
阮扶桑猶豫了一下,開口時眼眸裏帶著激動與期待:“我叫阮扶桑,也是你的姐姐,你叫阮軟,當年父母因為一些原因丟棄了你,可也許是報應,他們在五年前出了車禍雙雙離開人世,我接手公司的同時,就開始四處找你,五年了,我終於找到了你。”她本以為她說完後會看到阮軟驚訝激動的表情,會看到她抱住自己撒嬌的叫姐姐,可她錯了,麵前的安陌漓很平靜,平靜到沒有任何表情,就在阮扶桑眼中的激動期待漸漸消失殆盡時,安陌漓聽不出情緒的聲音傳來:“我想你可能是認錯人了,第一,我叫安陌漓,第二,我是孤兒。”
“不,你不是孤兒!”阮扶桑打斷她激動的說:“你是我妹妹,你……”有家人,你不是孤兒。安陌漓並沒理會阮扶桑的話:“第三,我的家人都已經死了。”
已經死了……
死了……
安陌漓的這句話在她腦海中炸開,她看著安陌漓平靜的臉龐,突然明白:她不想認她。
“阮軟……”
“我叫安陌漓,”安陌漓打斷阮扶桑再次強調,她看著阮扶桑起身冷聲道:“我不是阮小姐要找的人,所以我們之間也沒什麼好談的,告辭。”安陌漓邁開步子準備離開,再經過阮扶桑身邊時卻被她拉住胳膊,安陌漓轉過頭看著她。
阮扶桑望著她疏離冰冷的眼眸,顫聲問:“阮軟,你就這麼恨?”恨到寧可說死,也不願相認。阮扶桑的話語裏帶著抹不開的憂傷,可安陌漓卻仿佛聽到一個極好笑的笑話:“恨?阮小姐開玩笑了,你我今天初識,何來恨?我是孤兒沒有家,又談何恨?”她撫掉阮扶桑握著她胳膊的手語氣中竟帶著一絲的厭惡:“我不想再見到你,請阮小姐不要打擾我平靜的生活。”說完不再看楞在原地的阮扶桑,轉身離開。推開門,安顏站在門口,看著安陌漓出來,安顏臉上閃過一絲尷尬與無措,而安陌漓隻是向她點點頭:“顏姐,我走了。”不等安顏回答,便轉身下樓。
安顏看看走出店的安陌漓,再看看楞在包間的阮扶桑,一時間也不知該說什麼,她也是剛剛在門外才聽見安陌漓的身世,才知道原來那個人女人,真的……是她姐姐。
安顏走進包廂,站到阮扶桑身邊輕聲問:“你……還好吧?”
阮扶桑看了她一眼,唇邊勾起一抹苦笑:“怎麼會好,知道麼,我來的這一路上想過無數種我們見麵相認的情景,她可能罵我,怨我,責怪我,想了很多種可能,可我唯一沒想到的就是,她不認我,她說她家人都死了,她說她是孤兒,她說她姓安,她不肯認我。”阮扶桑滑落到椅子上,雙手掩麵哭泣:“這些年我無時無刻不再想她,拖無數關係去找她,得知她消息我馬上連夜趕到z市,可她……”淚水衝花了阮扶桑精致的妝容,看起來極為狼狽。
安顏遞給她一張紙巾,猶豫了一會開口道:“如果我是陌漓,恐怕我也不會認你。”
阮扶桑看著她,等待安顏的下一句。
“你有沒有想過這18年她是怎麼過來的?那是18年,不是18天。在她成長過程中最需要家人陪伴的時期,你們將她拋棄,現在她不需要家人了,自然也就不會認你。不是她無情,而是當一個人期盼某種情感久盼不得時,那她就會選擇放棄。所以她現在不想認你,從心裏抵觸你都是很正常的。”
“我該怎麼做?”
“慢慢的去接近她,讓她從心底一點點接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