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發著光與熱的照明彈在空中劃著一道道優美的弧線,就在它們要將最後一點的光與熱散去時,它們的後繼者們也已是追尋著它們的足跡,再一次的劃著一道道優美的弧線,將整個外圍防線前方數百米照的有如白晝,足以讓準備趁著夜色偷襲的邪教徒打起了退堂鼓。在照明彈的光輝下,他們無處遁形。
我此刻正立在山頭的一塊岩石上,居高臨下,放眼望去,綿延的山脈盡收眼底,但除了泥石,就是光禿禿,猶如鬼爪的樹木。
幽冥之氣不僅是會侵蝕人的身體,對於萬物都是有害而無益,原本肅殺的寒冬,就已是讓樹木凋零,但也還是有著萬年不改顏色的鬆柏,點綴在其中,讓人在這萬物頹敗之季,看到一點生機。然而在幽冥之氣的侵蝕下,這些鬆柏也是壞去了生機,綠色不在,隻餘下黑灰色的樹幹枝椏橫插豎挑,如一個個張牙舞爪的鬼怪。
就在我身邊二十多米遠的崖壁上就有著一棵,從崖壁上斜長著的鬆樹,此刻就如同從山體裏伸出的鬼爪。
“嘎吱、嘎吱---”忽然有聲響從那鬆樹處傳來,就像是有東西吊在鬆樹的枝椏上,被山風吹的來回搖晃,從而將鬆樹的枝椏搖晃的發出這聲響。
像是有東西吊在鬆樹的枝椏上?吊的是?吊死鬼!我突然想起文處長的提醒,心中猛地警覺,也就是這時,我心中一陣亂跳,連忙從岩石上跳下。我剛離開,岩石上我原先立著的地方發出一聲脆響,竟是突兀的出現了一條深深的裂痕。
“嘻嘻---”有笑聲從那鬆樹枝椏處傳來,但第二聲笑聲已是來到我的身前,這吊死鬼有幽冥之氣的掩護,我除了從那笑聲能分辨出吊死鬼的方位,便是沒有其他辦法,可這吊死鬼也不是傻子,可不會笑了一聲還呆呆的立在原處讓我去打去殺。
與此同時,防空警報聲響起,淒厲的聲音在空中盤旋,向所有駐防人員告示著,有敵人在突襲防線。
我連忙拿出一顆震靈手雷,將其引爆,紫光爆出,將我身周一丈方圓盡數覆蓋,變得紫茫茫一片。
在紫光照耀下,那隱住身形的吊死鬼終是露了整容,竟是個穿著一身大紅色西裝的青年男子,留著中分頭,臉色烏青,一雙充血的眼睛直直盯著我。
我喚出銅劍,朝吊死鬼刺去,然而那吊死鬼眼睛突然眯起,僵起的皮肉也鬆弛了開來,露出了一個微笑,他兩唇微微一張,猩紅的舌頭如同離弦的利箭一般朝我射來。
三秒!竟是隻定住了這吊死鬼三秒,我心裏震驚的同時,將銅劍橫在身前,擋住了吊死鬼的長舌突襲。
我連忙往後急退,同時將銅劍放出,化為一道金光朝著吊死鬼飛去。
吊死鬼原本微笑著的臉猛地僵住,他的胸口被銅劍刺穿,他發出一聲慘叫,被銅劍刺穿的胸口冒著一團團的青煙,身形也是變得模糊起來。也是他道行高,否則隻是被銅劍這一劍刺穿,他就是要魂飛魄散了。
吊死鬼狠心一咬牙,他的長舌齊根而斷。
長舌一離體,就如同一條長索,倏地飛出,朝著折身飛回來的銅劍纏去,他自己則是向我撲來。他朝我撲來時,還同時張口鯨吞,幽冥之氣大股大股的被他吞了進去,他的胸口便也不再冒煙,身影也穩固並重新凝練,隻是烏青的臉變得無比猙獰,發出一聲聲獰笑。
這吊死鬼居然還曉得來這一手壯士斷腕,隻是他的打算注定是要落空,銅劍發出一道淡黃的光暈,那長舌一纏繞上去就化為了一團青煙,然後銅劍便從重新刺穿了吊死鬼的胸膛。
“啊---”吊死鬼發出一聲慘嚎,同時張嘴猛吞幽冥之氣,妄圖從銅劍的絞殺下逃脫。
我手裏捏著一張符紙往吊死鬼的額頭一拍,他頓時渾身顫抖,青煙直冒,與符紙一同化為了灰燼。
我將銅劍拿在手中,朝山下看去,那裏雖然空蕩蕩,好像什麼也沒有,卻已是沸反盈天,無數的鬼哭聲彙聚在一起。我在山裏,聽著都也是心中一陣陣的煩悶,想要離得遠些,才好受一些。
有紅色的信號彈發出,十秒不到的時間,從玉泉村要塞傳來天崩地裂的怒吼,炮彈劃破天空,咻咻的聲音連成一片,一時間將山下的鬼哭聲給壓了下去。
“轟---”炮彈落地,猛地炸開,滾滾而出的氣浪竟是紅色的,如朱砂一般紅,四處亂飛的彈片將看不見的陰魂切割的鬼哭狼嚎。
炮彈打了六輪,紅色的硝煙散去,山下安靜了下來,除了山風的嗚嗚聲,再無一聲鬼哭。
我就立在山頭將此盡數看在眼裏,那些炮彈明顯是加了料的,看似不可抵擋的鬼潮,在六輪炮擊下,如同一隻紙老虎,輕輕用力一撕,變得稀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