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祁北星道，有些惴惴不安。
“你過來”裏德道。
祁北星硬著頭皮過去了。
裏德捏了捏祁北星的手腕。
“你是這一屆的考生？”裏德又問。
“嗯”祁北星道，隱隱有些不安。
“你說你是十二歲？”裏德問。
“嗯”祁北星有點心虛。
裏德突然換了一種嚴厲的語氣“你真的十二歲？”
“……”沉默，大量的沉默。
校工大叔見氣氛不對，想打圓場說“問人家這個幹什麼。”還沒出口，就突然聽見祁北星道“不是。”
裏德冷笑“那到底是多少歲？”
“十四歲。”
裏德冷笑道“你知不知道我們考試隻收十二歲和十二歲以下的學生。”
“知道”
“知道那你為什麼還來報名呢？”裏德笑，笑裏有種殘酷的味道。
“……”
“說不上來了吧”裏德還是殘酷的笑“你真的會深淵語和惡魔語嗎？”
“這個是真的”祁北星連忙道。“不信我可以寫給你看。”
裏德不屑說話，開口吐出一連串奇怪的語言。祁北星突然感到一種惡心的感覺，哇的一下就吐了。
校工大叔連忙扶住祁北星，生氣了“裏德！就算這孩子說的都是謊話，你也不至於用巫術吧，你對他做了什麼？！”
裏德笑了“這不是巫術，這就是惡魔語”
又道“人類對惡魔有天生的恐懼感，這種恐懼世代累積，發展到就連語言也會對人類產生影響，不過這種恐懼感是可以通過後天的訓練一點點克服的，但是需要時間，這種程度的嘔吐反應，說明你是第一次接觸惡魔語吧，連聽都聽不準，你說你會惡魔語，鬼才信。”又對校工大叔說“被人當槍使也還不知道，你的腦袋是紙做的嗎？”
校工還記得之前祁北星寫的那些特殊的語言，有些難以置信的問祁北星“他說的是真的嗎？”扶著祁北星的手也下意識鬆了。
他說的是真的嗎他說的是真的嗎他說的是真的嗎他說的是真的嗎？
媽媽，真的不是我，是姐姐，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爸爸，爸爸你知道我的，真的不是我，真的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不是我啊啊啊啊啊啊！！
耳畔又傳來裏德的聲音“這個世界佩服的人是有能力的人，至少你不是，你走吧，你還有事情我沒有說，隻是給你一個麵子而已。”
要聲辯嗎？不要聲辯嗎？爸爸……媽媽……姐姐……啊啊啊啊啊！！！
就在那零點幾秒的時間，祁北星突然掙脫了校工巨大的肩膀，拿到裏德桌子上的鋼筆，然後往後退。
“你要幹什麼？”校工道。“回來，北星。”
“你不要攔著他，我倒要看一下，他要幹什麼”裏德反而抱起了肩膀，雙手交叉橫在胸前，一副看戲的樣子。
祁北星拔掉鋼筆上的筆帽，將鋼筆按在木板牆上，裏德的鋼筆非常貴，也非常好，竟然就在木板牆上寫出了字跡。
“別鬧了，北星，今天晚上你就跟我住在一起吧，我們走好嗎？”校工道，向前就要抓住祁北星。
攔住他的反而是裏德，裏德示意他別說話，眼鏡後麵的臉色突然變得很詭異，就像見鬼了那樣。
祁北星寫啊寫啊寫，寫完東邊寫西邊，寫完前牆寫後牆，兩層為一組，上麵一層是校工看不懂的語言，下麵校工卻能看懂，都是一些常用的語言……他在幹什麼。
一行惡魔語，一行惡魔語的譯釋。
裏德有一間獨立的大房間，但是牆上密密麻麻的字跡竟然滿的連牆都容不下，寫完第三麵牆的時候，祁北星終於停下筆來，右手上一道長長的，可怕的血跡，染得鋼筆上也都是，是剛開始的時候一個凸出來的釘子刮破的，他就這樣寫完了整整三麵牆。
手一滑，染著血跡的鋼筆就掉了下來，筆尖都掉壞了。
他的身子慢慢的，緩緩的掉下來，校工手疾眼快的抱住了他，把他使勁摟緊，祁北星麵色蒼白“我不是騙子……我隻是偷偷學的，爸爸他不知道……我不會讀……不過我知道它們的意思。”
“……”裏德看著這個年輕人。
“……”祁北星閉上了眼睛，昏了過去。
“是營養不良”裏德摸了摸祁北星的脈搏，道“安排到我那兒吧，我來照顧他。”
“哦”
“以後就讓他當我的巫師助理吧，我會盡量教他一點東西的。”裏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