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兮若回到苑子裏,便坐在床上不言不語,讓紫憂好是驚訝。
“近日怕會出什麼亂子,你吩咐下麵的人做事警醒著點,別被人抓了什麼把柄!”兮若回過神來,對紫憂吩咐道,“還有,讓人去盯著劉丞相,看他最近有什麼動靜!”
“是!”紫憂應著下去了。紫憂是在風兮若五歲之時,在冰天雪地裏救回來的,當初那個瘦弱黝黑的小女孩,如今也長成了一個明豔動人的女子,處理事情幹淨利落,比起大哥來絲毫不遜色,更是爹離不開的左右手。誰也不會想到,她還是神醫薛牙子的嫡傳弟子。
兮若躺在床上,望著窗外漫天飛舞的雪花,不禁想起自己初到這裏似乎也是如此的景象。
傳言,雪舞國聖武大將軍風無痕之女風兮若自小體弱多病、久臥床榻,六年前,突然病發命垂一線,幸得神醫薛牙子雲遊此地出手相救,自此,風兮若痊愈。她睜開眼睛看到的就是摸著花白胡須,對著自己笑得別有深意的‘老頭’。思及此,兮若輕笑,世上怕沒有幾人見過薛牙子真正的容貌,說他是老頭,倒不如說他是妖精,他頭發胡子都已退化成雪白,臉上卻並未留下歲月的痕跡,猶如三十歲的男子般豐神俊朗。薛牙子是神醫,亦是第一卜算,當時他為自己卜了一卦,至於卦象如何卻並未說明,當被爹問及,也隻說“天意如此,當好自為之。”讓人好是氣惱。
雖說初入這個世界,但風兮若的身體裏依然有著記憶,倒是省了她不少麻煩。
現下四國,東有瀚海國,四麵環海,島嶼千萬,海域遼闊,外國之人想要入內須有瀚海國人相引,否則便會在茫茫大海中迷失方向,或被洶湧的大海所淹沒。瀚海國海軍作戰能力他國都遠遠不及,但相對的,陸地上的戰鬥力是四國中最弱,因而,瀚海國從不參與其餘三國的紛爭,別國也不敢貿然侵襲。
西有玄月國,原是兵力與其餘兩國平分秋色,隻是這一朝國君繼位,廣納民間賢士,開創史上征納民間言論的先河;以雷霆之勢懲治貪官汙吏,均一視同仁,絕無徇私;遠見卓識,開通與別國的貿易之路,成為四國的主要交易國,自此,政通人和,百廢俱興。短短十年間,無論是財力亦是國力,均已是四國之首。
南麵寒星國,四季如春,終年芳草萋萋,猶如煙花三月。曾趁著玄月國內憂之時在其邊境騷擾,但未能如願。
四國之外還有一個例外,雪舞國之最北,有座形如麒麟的雪山,山上終年積雪,常年不化,因此稱為雪麒山。山後有座雪麒城,城主脾性怪異且殘忍嗜血,無論是智謀還是武功,均是武林中翹楚,且雪麒城隱沒在虛虛實實的山中,無人知其具體位置所在。因此,雪麒城至今未劃入任何國家版圖裏。
雪舞國地處大陸之北,因冬日雪花飛舞猶如雪神墜落而命名。如今,國力是四國最弱,所占領土也是最少,但因著風無痕的威名,玄月有所忌憚,倒也不敢輕舉妄動。
想到雪舞現在內憂外患的境況,兮若心裏冷哼,以雪舞現在的兵力,遲早要被那玄月吞了去,若不是邊關現在有爹一手培養的鐵甲軍鎮守,那劉丞相豈能到現在還耀武揚威?國都快沒了,竟然還想著對付風家?當真是不知死活。隻是這筆賬現在還不能和他算,眼前最重要的是祭祀之舞,她突然想到了一個人,不知他是否已回?想著現下無事,去碰碰運氣也無妨,隨起身走出房門。
“就這個還想難倒我?”兮若瀟灑的從牆上躍下,滿臉得意的拍拍手,朝袁府走去。顯然兮澈對她下的禁足令又隻是空口而已。
兮若坐在袁府的牆上正準備往下跳,看到下麵的人對她招手,頓時尷尬一笑。
“風小姐,爺已吩咐了門衛,但凡是風小姐來,都不必攔著!”袁府管家笑眯眯道。
兮若跳下,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每次來找他還得等管事的進去通報,著實麻煩,倒不如直接翻牆來得方便。
“若兒!”溫潤的聲音,自遠處傳來。一名男子身著藏青羅衫,麵如冠玉,身形頎長,那一手一足間透出的是一股與生俱來的優雅貴氣,嘴角間掛著一抹如沐春風的笑容,當真是驅散了這冬日裏的冷意,任誰見了都會忍不住稱讚一句,好一個溫潤如玉、風姿綽約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