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莫名其妙的,我就到了這裏。
記憶猶新的是上船之前我爸對我的笑臉:“早點回來,別玩野了!”
高中畢業那年我媽就走了,這六年來,我爸一直都是既當爹又當娘地管著我和我哥,我也一直嫌他囉嗦,隻是對他隨便揮了揮手:“知道了,知道了,玩幾天就回去了。”
當時的我怎麼會想到,這一別,就再也見不到了呢?忘了之前在什麼地方看到過,分別前,一定要多看那個人一眼,說不定,那就是最後一眼了。
沒想到,一語成讖。
來到這個不知是什麼朝代的地方已經一個月了,我拍了拍坐在我身邊的人的肩,問道:“哥,咱們老是這樣可不是個辦法啊,柴叔柴嬸不可能照顧咱倆一輩子吧?”
“夢琪。”他喊了我一聲,卻過了好半天才道,“咱們開間醫館怎麼樣。”
“不行不行!”我立刻道,“我學的是西醫,中醫隻會那麼一點點,要是一個不慎害死人了,你還想不想我活了!”
他一拍頭:“也是。”
“要不這樣,”我突然想到一個主意,伏在他耳邊簡單說完後,出乎意料的,趙吟居然立刻同意了。
店鋪開業後,生意還是挺不錯的,再加上我之前選修過有關商業競爭的課,這日子過得倒也實在。不過至今讓我慶幸的,就是遇到了晨兒。
他鄉遇故知,著實不容易。
後來我真的感慨自己真有先見之明,要不是我想出的開這個“超市”的法子,或許我真的就遇不上她,也遇不上那個我願意舍棄一生,傾心相隨的人。
命運,可真是一個奇妙的東西。
晨兒離開行城的時候,我也在心中猶豫了半天要不要和她一起去京城,但一想起柴叔和柴嬸對我們倆一個月的照顧,我就狠不下心離開了。
靠著賣沐浴香精過了兩個月後,趙吟突然對我說了一個問題,原料太難提取了。
開店之前,我們倆忙活了一個月來提取各種草藥的精華,店鋪開張後,趙吟更是沒日沒夜地忙著這件事,可沒有先進的器材,提取草藥精華就是一件特別費時間的事。我們的沐浴香精也變得供不應求了。
我一拍腦門,這是個大問題。自我倆開店以來,柴叔家的經濟狀況改變了許多,若是再次回到之前的樣子,我和趙吟心裏真的有些過意不去。
我道:“哥,我看你姿色還不錯,要不你幹脆去找個千金小姐嫁了得了,不光衣食無憂,還可以養活柴叔柴嬸還有我,何樂而不為?”
趙吟瞪了我一眼:“滾犢子!”
又輾轉了幾天,趙吟給我帶來了一個消息,說鎮上有個酒樓好像要轉讓。我算了算這幾個月賺到的錢,說道:“用這些錢來接手這個酒樓應該夠了。”
年後不久,突然傳來一個噩耗:柴叔上山砍柴,不幸遇了狼。柴嬸哭得昏天黑地的,不過一個星期就隨著柴叔去了。
這是在繼我媽之後,我又一次看到生死,我感謝老天沒有讓我死在那次海難中。
晨兒的再次到來讓我下定了決心離開行城,同樣作為一個現代人,她好歹可以算是我的一個依靠。
如果,七年來我一直想著這樣一件事,如果晨兒沒有再去行城,又或者我沒有隨她一起去京城,那麼我的人生又會怎樣改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