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著而她站著，在這麼近的距離居高臨下看著他，似乎又有著另一份不同。蔚九離下顎微抬看著她，蓮初一隻爪子鬼使神差抬起他的下巴，指尖的溫度有些涼意，在提醒著她幹了什麼。她身子一下子僵住了，啊，她這是調戲了蔚九離吧。嗚嗚，好懷念的感覺。
“膽子不小。”蔚九離臉色不變，他捏住做亂的手：“想死了本尊可以成全你的。”
蓮初小身板一抖搖頭晃腦：“不不不，你誤會了，相信我這是個意外。其實……我有其他事情要和你說。”
“說。”
“其實……我……”
蔚九離眸光流轉：“吞吞吐吐，到底想說什麼？”
蓮初臉色發紅，支支吾吾半天才擠出一句話，她道：“……我……我……心悅你……”
說這話時蓮初隻覺心跳的厲害，她的聲音很小很細，好似風過銀鈴，輕的連她自己都好像沒聽到，到蔚九離還是將她的話聽進耳裏，他眼裏極快閃過一道光芒。
房間陷入短暫，詭異的沉默。
直到蔚九離按下心頭突如其來的感覺，聲音縹緲：“你說什麼？”
蓮初也是愣了一下：“我說我心悅你，喜歡你。你覺得怎麼樣？”
“不怎麼樣。”蔚九離暼了她一眼，眉頭一皺：“你該吃藥了。”
蓮初：“……”
捏了捏拳頭，她覺得自己剛才好心情全給破壞了，他這話什麼意思。吃藥，是在說她有病吧。
當晚，蓮初把憤怒化為食欲，大吃大喝，吃飽喝足腳底發癢，有心溜出去逛一圈，又怕蔚九離反對，又怕兩人獨處尷尬不行，妖生第一次告白已經陣亡，故而吃完飯早早爬床裝睡。
誰想明明是裝睡，一個不小心就真的睡著了。等她醒過來時，習慣性摸了摸身旁，沒人。蓮初一下坐起來，皎潔的月光穿窗而入，床榻上蔚九離位置空空如也隻餘餘溫。發了一會呆，忽然起身，蔚九離哪裏去了？天天蔚九離抱著她睡，突然旁邊空虛的感覺，還真有些不習慣。
蓮初走到門口，剛準備開門，就聽到一個聲音：“您犯不著這樣做。”
“這是你該說的話嗎？”
蔚九離的聲音沒有任何溫度，甚至沒有一日語調變化，這語氣是她平時從沒見過的，有種說不出來的冷漠。
寢殿外靜默一瞬。
蓮初貼著門，大氣也不敢喘一口。
“是我屬下多嘴了，隻是……”那個男音又道：“屬下隻是不明白，您這樣帶著她真的值得嗎？”
蓮初皺了皺眉，是在說她嗎？
蔚九離冷冷的打斷他：“你隻需要管好你自己。”
寢殿外再次陷入寂靜。等了一會兒還是沒有聲音，蓮初忍不住伸手，欲推開一條縫，那想手剛一碰到門便覺得一股森寒冷氣由指尖滲透，輾轉入骨，整個手臂一陣冰寒，她禁不住脫口叫了一聲，退後一步。
這時門突然從外麵打開，蔚九離一身黑衣走進來，臉藏在陰影裏看不出什麼表情，隻能聽到他語氣淡淡說：“你不睡覺站門口做甚？”
幹什麼？蓮初盯著他看了看，推開他就往外走，在門口四下張望，皎潔的月光半個人影都沒有。
“找什麼呢？”
蓮初回頭看他，總覺得蔚九離又要幹什麼壞事。不然為什麼三更半夜不睡覺，和什麼人密會。還提到了她，蓮初立刻退了幾步，站穩後一抬頭蔚九離眼神幽深看著自己，嚇得她又立刻走回原位。
他一笑：“你跑什麼？”
蓮初幹巴巴抽了一下嘴角：“沒，我想回床上睡覺來著。”
蔚九離點頭，直徑走回床榻坐下勾勾手。蓮初吧嗒吧嗒跑過去爬上床裏側躺好，“大人，剛才誰來了嗎？”
“你聽錯了。”
“少裝蒜，我明明聽見有人的聲音。”
蔚九離側身躺著，“哦，就算有人跟你有什麼關係？”
蓮初頓時語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