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界。
“大人,混沌界裏有什麼?”
這話問的好蠢,混沌界除了壞人凶獸能有什麼。
蔚九離不答。
過了一會,蓮初又問:“大人,混沌界凶獸多還是壞人多?”
知道蔚九離不會搭理她,見他邁步朝著忘川而去,蓮初亦步亦趨跟在他身後,琢磨了一會,終是沒想到什麼拐彎抹角的套話方式,索性就直接問道:“這次大人去混沌界又幹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蔚九離依舊不理她,但蓮初已經習慣不被蔚九離搭理了,於是她屁顛屁顛跟在蔚九離身邊自言自語:“但是不對呀,混沌界關的全是十惡不赦壞人壞妖才是,那裏怎麼可能有讓人複活的辦法?莫不是有什麼秘密?”她看了一眼蔚九離神色尾音拖的長長的,心底好奇的不得了。
蔚九離腳步一頓,“你今天話很多。”
蓮初訕笑:“不,我隻是好奇而已。”
“大人就不能為小妖解惑?”
“不想。”
“那我能問問大人,為什麼一定要帶著我嗎?”蓮初問題繞了一圈又回到起點。
“想知道?”
蓮初被蔚九離眼神看的一涼,下意識點頭,然後聽見他歎息著說道:“紅蓮血大補。”
“……”
忘川河畔,滿目彼岸花。今天的冥界格外安靜,沒有一絲吵雜,靜的隻能聽到流動忘川河水生。
蔚九離所過之處,眾鬼避讓,連鬼差見了都紛紛後退,蓮初挨挨蹭蹭蹭到他身邊疑惑的問:“他們為什麼那麼怕你?”
“你不怕本尊?”蔚九離說,“是誰見了本尊每次跑的比兔子還快。”
“誰怕你。”蓮初氣哼哼道,“我那是怕你連累我好不好。”
“嗬。”
回應她的隻有一聲冷笑,蓮初咽著口水看著他一身黑袍,在火紅彼岸花裏十分耀眼。他還是如往常一般冷著一張臉,血紅色眸子裏射出的寒光比平時更凜冽幾分。
蓮初暗自咬牙,悔的要死。真不該腿賤跟進來,她是萬萬沒想到蔚九離真的在打她的主意。難怪那麼容她放肆,原來另有所圖。
這麼想著,她心底不太舒服。她一邊憤恨瞪著蔚九離背影著,一邊跟在他身後嘀咕著。
此時此刻,冥王殿。
“大王,大王,不好了。”
一隻剛剛升職的小鬼差跌跌撞撞衝進來喊著,它真的很小,七八歲的模樣,大抵是跑的太快,在過門檻時一個沒留,骨碌碌滾了進來。它一臉驚恐表情撲倒冥寒木腳下,“大王,不好了。門外有個很可怕的妖怪殺進來了。”
“哦?”
一聲低沉的嗓音傳來,“哪個不要命的敢闖我冥界?”說完話音一轉,“和你說過多少次,不要冒冒失失丟我冥界的臉,再厲害的妖怪能有本王厲害?”
“可是……”
小鬼差仰著頭,隻見前方一張軟榻上,隨意躺著一個月牙白衣的男子,黑發如雲,滿頭青絲,不帶冠,堪堪以一根白玉發簪挽發,束住三千煩惱絲。再看他五官英氣逼人,輪廓深刻,如同刀削斧鑿,膚白如玉,有些書生的俊美,卻並不文弱,硬朗的五官讓他看上去英姿勃勃。
這便是冥界的王,冥寒木。
小鬼差失神看著他,好半天說不出一個字。
冥寒木踢了踢它,“起來迎客,坐著等死呢!”
小鬼差被踢的一歪,一把抱住他的腿,奶聲奶氣的聲音十分軟萌,“我已經死了,大王。”
……
冥王大殿殿門打開,門兩邊鬼差一字排開,蓮初來回看了一圈,一眼看到黑白無常兩個鬼嚇得嗖嗖躲到蔚九離身後,“大人,我們回去吧。”
這架勢怎麼看都是請君入甕,然後再來個甕中捉鱉。
蔚九離並不理她,隻將眉眼一抬,目光瞬間落到大殿裏坐在上方的月牙色上。
斜躺在榻上的冥寒木,看見來人勾唇:“真是稀客啊,什麼風把你吹來了?”不好好查你的事情,跑我這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