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遲了!”
幽冥血水至陰至穢,沾染者就算仙人也要隕落,更何況是區區修仙者。當初雷霆若不是有遁甲天書和舍命一搏,否則現在就無天機散人這一號奇人了。相對於當日的雷霆,這一十三位所謂的東瀛高手(其餘三人已經陣亡)根本是有死無生之局。
不過幽冥血旗一出,血海大陣一成,雷霆的注意力已經轉移到血孽那邊。可是,原本被雷霆寄以重望的三陰破魂針居然一點聲息也沒,仿佛從來沒發出一般,就這樣神秘地消失了。
雷霆神識一查,才發覺那血孽極度明智的選擇了逃跑,而且還把三陰破魂針強收了過去。雷霆不免一笑,這血孽也未免太天真了吧,以為收了人家東西,人家就拿你沒辦法。
雷霆心一發狠,法訣一祭:“自爆吧!”
轟!
伴隨著三聲巨響,雷霆為今天這莫名的一戰畫下了句號:“希望下次能見到完整的你!可憐又可恨的血孽……”
可就在這個時候,雷霆的心頭一陣火熱,他的臉色也隨即陰沉了起來:原來在雷霆消失了的這段時間裏,青鬆道人終於完成自己所有的積累,準備渡劫了。
“哎……”
對此,雷霆隻能無奈地歎息一聲。
青鬆道人可是雷霆最大的依仗,也是遁甲宗存在的最大根本,如果他飛升了,恐怕遁甲宗的勢力要大為削弱,那時候產生什麼樣的變化就不得而知。
…………
遁甲宗,渡劫崖。
場麵的氣氛幾乎凝重得像巨石一般,壓得觀劫的眾人吐不出氣。
然而,一切在在寂靜之中演繹著,拔地而立且高聳入雲的渡劫崖上,青鬆道人一襲青衣,神情莊嚴卻不緊張,似乎早以看開。而飄渺迷漫的渡劫崖,雖然靈氣四溢,但來自九天的無上威壓越發強大,簡直達到無比匹敵的地步。
行逆天之事,必遭天譴!
對於青鬆道人,雷霆敬畏不已。敬他的,是他那份淡然的心性和超凡的實力,畏的是他那神鬼莫測的紫薇鬥數,料敵於千裏之外。現在他要渡劫了,要打破近千年來,遁甲宗無一成功渡劫的宿命。
雷霆自問沒那麼大的心機和魄力,逆天改命,但絲毫不會掩飾他對青鬆道人的感官。若是他成功渡劫,很可能會即時被天庭接引上去,畢竟仙界還是以天庭為正名,就像如今的政府,你一旦修學有成,國家肯定不會放過你這樣的人才。若是拒絕天庭的召喚,那麼以後很難再與天庭有交接,有的也隻是衝突矛盾,畢竟人家給你麵子你卻不賞臉,也不能怪別人無情;當然還有另一途徑,那就是自己憑借力量飛升地仙界,做一逍遙散人,不受約束,成為眾多地仙天仙中的一份子,也或者可以投靠於其他勢力。
至於若想青鬆道人強留於凡間界,那也不會有人阻止,隻要能頂得住凡間濁力與業力的交纏就行了,不然,不用九九無上天劫,就一個六九大天劫就可以讓天仙以下的仙人灰飛煙滅了。
因而無論青鬆道人能不能成功渡劫,他都將飛升仙界,區別隻是在於時間快慢而已。那麼遁甲宗宗主的位置則很可能由青鬆道人的師弟,同樣返虛初期宗師青岩道人高坐。
這青岩道人,人如其名,脾氣跟石頭一般硬直,之前對《旗陣簡典》見獵心起的就是他的主意,若不是青鬆道人測算到雷霆有非凡的際遇和大功德在身,也不可能這麼簡單就把宗門至寶拱手相換。
從另一側也可看出青岩道人的實力有多麼的恐怖,就一陣修狂人,陣法的修為絕對不在青鬆道人之下。
想岔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陽日逐漸西落,圓月悄悄露臉,無邊的夜空卻絲毫不平靜,一絲雲彩也不見。
此時,青鬆道人脫手一拋,七麵七彩光旗隨即懸浮於夜空,見光而漲,居然迅速漲到粗如擎天之柱。如此,青鬆道人才口念出法訣,手結印訣,一旗一彩的七彩光旗登時光彩奪目,把幽暗的夜空染得精彩非凡。
雷霆見壯,忍不住讚歎起來:“好一個‘七重七彩’,每一彩代表著一重空間,一層奧義。如此法寶,已經非凡間修仙者所能煉製的了!”
這旗陣的原理跟釋教大陣‘須彌正反七重陣’很是相似,這須彌山乃帝釋天仙宮所在,山下的七重海、七重山天然成陣,神妙無比,釋教高人利用七重海、七重山的先天大陣原理,由此衍生出了釋教大陣——須彌正反七重陣。而青鬆道人的七彩光旗,很顯然也是根據同樣的原理,煉製而成。凡間修士對陣法的領悟達到如此程度,當真一絕。
明心道人也感歎道:“這‘七重七彩天師旗’乃師傅畢生之精華,今日才終得一見,果真神妙無比。”
臨時出關的明心道人同樣感慨,不過他的語氣裏一點失落也沒有,有的隻是濃濃的崇拜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