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瑤,爺爺的胃癌,已經是晚期了,我查看了爺爺的身體,癌細胞已經遍布全身五髒六腑,他患癌症差不多也已經有兩年多了,這段時間爺爺十分注重保養,山間又是個養人的好地方,所以爺爺多活了這麼久。”
黃夢瑤吃驚的問道:“兩年?也就是說,當時我們還在山裏跟爺爺一起生活時,爺爺就已經患上胃癌了?“
“嗯。”廖靜炎輕輕的點頭。
豆大的淚水止不住的從黃夢瑤眼裏滑落,當年跟爺爺一起生活了那麼久,自己竟然沒有發現爺爺身患重疾,胃癌啊,痛起來要人命的東西,這幾年爺爺究竟是怎麼忍下來的。
廖靜炎回頭看著黃夢瑤哭的像個淚人一樣,心疼不已。
許久,車子漸漸行駛上盤旋的山路,黃夢瑤呆呆的看著隨著車子前行一掃而過的青山綠水,精神竟有些恍惚,這條路她印象中隻走過一次,便是下山那一次。突然想起爺爺帶著昏迷的她上山時,經過這條山間小路的畫麵,黃夢瑤這心頭便針紮的難受。
“瑤瑤,等會見到爺爺,一定要控製好自己的情緒。”廖靜炎溫柔提醒道。
“我知道,我不會告訴爺爺他的病情的。”
“不,不是的,爺爺兩年多前,就已經知道自己身患癌症了。”
黃夢瑤心裏暗暗折服爺爺的堅強,也對爺爺對她做的事情感動不已。
上了山路,到爺爺的山野別墅就很快了。別墅門前的花園依然被打理的井井有條,甚至爺爺常喜歡坐的小板凳,也還在原位原封不動的擺放著。如若不是提前知道了病情,黃夢瑤看到這眼前的一切,一定覺得跟往常並無二異,爺爺一定隻是在中午睡覺去了。
廖靜炎拉著黃夢瑤的手,試圖通過這種方式給她支撐和力量,兩個人走近大門,才發現家中的異樣。
保姆管家們都不在客廳忙碌,偌大的客廳空無一人顯得冰涼冷清,黃夢瑤抓緊廖靜炎的手,齊齊向爺爺的臥室走去。
緩緩推開爺爺臥室的門,便看到保姆和管家都立在爺爺床邊,站在一旁默默流淚。黃夢瑤走上前去,保姆管家看到黃夢瑤,驚喜的說道:“小姐,你終於回來了。”
黃夢瑤心裏被終於這兩個字擊中,自責愧疚後悔各種情緒一齊湧上心頭。
“爺爺,”黃夢瑤看著病床上戴著氧氣罩,眼神迷離虛弱不堪,瘦的皮包骨一樣的瘦小老頭兒,哽咽的說道。
黃爺見黃夢瑤回家了,眼神中閃過喜悅的光亮,但終究因為身體太過虛弱而轉瞬即逝。
黃夢瑤俯下身,拉住爺爺的手,眼淚止不住的流下來,看到眼前的這一切,她才明白廖哥哥剛剛囑咐她一定要控製好自己的情緒是怎麼一回事,爺爺如今的樣子,實在太讓人揪心了。
“瑤瑤,你回來就好。”黃爺虛弱的說著,費力的呼氣吸氣使氧氣罩裏的蒸汽一陣一陣,反倒映得黃爺的麵色更加蒼白虛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