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覃朗的話,關雁尓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了,她語氣平淡地說:“我和權宸遠沒有什麼好說的。”
覃朗無奈地看著她,然後又看了看四周,最後拉起關雁尓走進了一件空著的房間,然後關上門。
“你們之間就因為這點小事就吵架了?”覃朗有些好笑地看著關雁尓,沒有感情破裂,沒有第三者插足,也沒有金錢財產爭奪,就因為這麼小的問題就吵架了?
關雁尓聽到這句話,不滿地皺了皺眉:“什麼叫‘就因為這點小事’?這件事很小嗎?這是關於人命的事,關於我們兩個之間三觀的問題!”說到這裏,關雁尓激動起來,她拔高了聲音,“對了,我忘了,覃醫生也是實驗室的科學家,這件事你就是參與者,對你來說當然不是什麼大問題了……”
“對於一個醫生和科學家來說,這當然不是一個大問題。”覃朗打斷了關雁尓,看著關雁尓,嚴肅地說,“我可以告訴你,在醫學上,腦死亡就是真正的死亡。你在實驗室看到的那些人,雖然他們靠著機器苟延殘喘著,會呼吸,有心跳,但是從醫學的角度上看,他們就已經死了。”
關雁尓憤怒地反駁:“可是法律不是這樣認為……”
“那是我們國家的法律。”覃朗再次打斷了關雁尓,嚴肅地說,“在國外,很多國家都是把腦死亡當成判斷死亡的標準,而我們國家,是因為風俗習慣不同,才會有所改變,而且我們國家現在就已經在醞釀腦死亡法律了。”
關雁尓沒有辦法反駁,於是覃朗繼續說:“而且那些人,他們有得是在腦死亡後,因為家人付不起醫藥費,不得已停止他們機器的供給,所以才會帶來實驗室。很多家庭也不願意這樣,但是守著一個已經腦死亡的病人,花巨額醫藥費,這些不是一個普通的家庭可以承擔的起的。”
“但是,但是。”關雁尓還是想反駁,“如果那些被診斷出腦死亡的人,又恢複了意識怎麼辦?那你們就是在殺人呀!”
覃朗繼續解釋道:“你應該知道腦死亡是指腦幹等大腦組織全部失去反應,然後在我12個小時後才可以宣布的吧?也就是說在12個小時候如果還沒有意識,那麼就沒有任何醒過來的希望了,在12個小時後,你做得所有的努力,用什麼醫療設備都是沒有用的,隻能維持他基本的身體需求罷了。”
關雁尓無力地低頭,覃朗說得這些她都懂,但是她就是很難接受:“如果出現了奇跡呢?”
覃朗露出一個無奈地笑容:“奇跡之所以叫奇跡,就是因為出現的幾率太小了。人在心髒停止跳動後都可能重新恢複心跳。但是因為稀少,而且沒有規律,在科學上我們不把它列入考慮範圍。”
關雁尓聽了覃朗的話,卸了力氣。她知道覃朗是對的,跟一個醫生生物學家討論死亡的話題,他分分鍾就能說服你。
覃朗沒有再說話,就這樣看著關雁尓進行心裏鬥陣,他知道現在的關雁尓需要自己冷靜一會。
終於過了一會,關雁尓才抬起頭,聲音恢複了平靜,問:“那希希的手術,就是用那些人的心髒給希希嗎?心髒移植手術?”
“對。”覃朗沒有任何隱瞞,坦坦蕩蕩地說,“我們不知道希希什麼時候會心髒出事,所以就隻好把那些人放在培養倉裏,保持他們基本的生理活動,然後在需要手術的時候,取下他們的心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