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如果你死了,那麼還有誰可以來救希希?”關雁尓向覃朗拋出這個問題,“當時研究的人隻有你,澤和小琴,他們死了,那就隻有你一個人知道該怎麼救希希。”
說著,關雁尓深深地看了覃朗一樣:“所以你為什麼要自責?你應該慶幸,還好你不在那裏,希希才能活到現在。我想澤和小琴死的時候也肯定是這麼想的。”
覃朗被關雁尓的話驚得久久不能說話。壓在他心中的愧疚感,好像在這一瞬間全部丟掉了。一時間,他隻覺得渾身上下都是輕鬆的。
這麼多年,他每天晚上都會做噩夢,夢到澤和小琴被別人殺死,他們流著血質問他:“為什麼你要逃走?為什麼你要丟下我們逃走?”然後每天深夜,他都會渾身冒汗地驚醒。在白天,他也不敢直視希希那張天真無邪地臉。每每看到,他的內心深處就會有一個聲音告訴他:“多麼可憐的孩子,無父無母。是你害死了他的父母呀……”然後他就會感到深深的自責。
這麼多年以來,他對希希加倍地關心照顧,就因為他心裏加倍的自責和內疚。而現在關雁尓的話讓他仿佛從米迷霧中走出來,他的眼前豁然開朗。
覃朗終於想通了,他看著關雁尓那雙善解人意的眼睛,發自心扉地說:“雁爾,謝謝你。”
關雁尓聳聳肩,故作無所謂地說:“不用謝,我最近已經給很多人做心理輔導了。說不定,我可以考慮一下去當個心理醫生。”
然後關雁尓突然像想到什麼一樣:“對了,你與其感謝我,不如找個時間和宸遠談談吧。”
覃朗有些困惑地看著她:“宸遠怎麼了?”
“他也和你一樣很自責。”關雁尓想到這裏就頭疼,“他覺得是他的疏忽才導致澤和小琴被殺。”
關雁尓看著覃朗露出目瞪口呆地表情,有些無奈地說:“你也覺得他的自責很莫名其妙對不對?”
“不。”覃朗很嚴肅地看著關雁尓,說,“我是很驚訝他竟然會自責。”
關雁尓聽到這裏,心裏騰地升起一團火,她有些生氣地說:“你是什麼意思?”
“別生氣,我隻是想說。”覃朗看著關雁尓麵色不善地盯著他在心裏斟酌地說,“宸遠是個很驕傲的人,他對自己的發明技術一直很自豪。如果他承認了自責,就相當於他否認了自己的技術,依他的性格這真得很難想象。”
關雁尓一臉奇怪地看著他:“對於宸遠來說,朋友是比自己的發明技術還重要。”
說到這裏關雁尓搖搖頭:“不對,我們怎麼扯到這裏了,我有別的事情要跟你說。”
“我希望你可以和宸遠認真聊一聊,有關希希治療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