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舞不耐煩的一把揪過她,附著耳朵低聲細語的吩咐了起來,小丫鬟聽著聽著,眼睛驀地張大了,她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這個看起來容貌絕麗的女子,眉舞抿著嘴淩厲道:“你有沒有聽到我的話?”
小丫鬟點點頭,又趕緊搖搖頭,那種害人的事她可不敢去做!
眉舞看著她的眼神越來越陰暗,她口氣不善的對那小丫鬟道:“你若不按我說的去做,你就甭想在這裏伺候我了。”眉舞努了努嘴,示意那小丫鬟看樓下的正在伺候客人的姑娘們,她不屑道:“你就會跟她們一樣,天天伺候不同的男人,直到你老了,十四娘不要你了,或者你病了,就讓你從醉春樓裏打包滾蛋!”
小丫鬟被嚇的幾乎哭出來,膝蓋一軟,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帶著哭腔道:“姑娘行行好,不要把我送去十四娘那裏,我照做就是了,我聽姑娘的話就是了!”
眉舞滿意的笑道:“這還差不多,還跪著幹什麼,起來該幹什麼幹什麼去。”她抬腳踢了一下跪在地上的小丫鬟,小丫鬟吃了痛,委委屈屈的也不敢說什麼,自己捂著被踢痛的地方站了起來,一溜煙的下了樓去。
此時,清竹房間內,歐陽軒已然完全去除了之前的靦腆,跟清竹大談特談醫道,清竹隻是默默的笑而不語,仔細的傾聽著眼前這個幹淨的少年眉飛色舞的解說,偶爾也插那麼一兩句來發表意見,歐陽軒沒什麼心機也沒什麼抱負,最大的理想就是在吟雲山中自由自在到終老。
如果不能,他便想背了一副醫簍,雲遊四海醫治天下蒼生,將師父的醫道發揚光大。
清竹很是羨慕道:“先生自由自在的日子可真好,可惜清竹空有一副閑雲野鶴之心,卻隻能淪陷青樓,或許,這便是命罷。”
歐陽軒問道:“姑娘為何不為自己贖身呢?”
清竹悠悠的歎息著笑道:“當初我病重將死,是十四娘在大雪天裏將我救了回來,雖然她目的不純,但是至少她沒有為難我,如果沒有十四娘,我恐怕早就被凍死在街頭,所以我又怎能如此忘恩負義的去贖身而走呢?再說了,我一介孤身女子無依無靠,即使自由了,又有何處可去。”清竹有些淡然的無奈,現實和理想是存在差距的,對每個人來說都是這樣。
歐陽軒聽了心裏淒然,隻得安慰道:“姑娘也莫得傷心失落,命和人終究還是自己的,自己願意了,別人也到是攔不住,姑娘何必給自己下這麼重的心理負擔呢。”
清竹笑道:“先生所言極是,今日清竹能識得先生,是清竹的福分。”
歐陽軒靦腆道:“姑娘客氣了。”
清竹笑著看了一眼窗戶外,青天白日,此時赫然已經是午時飯點,不知不覺的與歐陽軒相談這麼久,腹中早已饑餓。
她笑道:“先生若不嫌棄,不妨陪清竹喝杯小酒吃點粗飯淡飯,將這話題談饒下去如何?”
歐陽軒想了想,反正回王府也要看秦可兒那張臭臉,還不如留在這裏陪著清竹罷了,哪個男人不喜歡溫柔可人的女子。
秦可兒,母老虎。。。想了就氣的牙根疼!
歐陽軒抬頭,一個燦爛而明媚的笑容綻放在臉上,他毫不客氣的對著一臉期盼的清竹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