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歐陽軒擦著額頭上的汗小心翼翼的從房間內退出來,一直守在門外的李朝天等人呼啦一聲圍了上去,左一句先生右一句問病情,著實把歐陽軒嚇了一跳,他小眉毛一挑,不悅道:“你們安靜點!吵什麼吵,現在病人沉睡中,隨時會醒來,哼,我的醫術如果你不相信,就不要把我請來,我最討厭在我救治完畢後別人問東問西的懷疑我了!”
李朝天心裏一陣無奈,這個歐陽軒真是招他不待見,就沒見過這麼。。。李朝天想起穆雙罵人的一句形容詞:“我就沒見過你這麼二的人!”對,歐陽軒現在在李朝天的眼裏,二的很徹底,但是對方醫術高明,能救得了可兒才是正事,其他的倒也被他暫且放在了腦後,不願意再去追究。
趙大夫滿頭大汗的捧著熬好的藥一路東搖西晃的到了歐陽軒的麵前,本來堂堂七尺男兒,頂天立地的漢子,結果到了歐陽軒這個毛頭小子麵前,卻忽然畏縮了起來,李朝天默默的看著眼前的一切,看來這個長得跟個麵瓜似的毛頭小子確實是有一定的本事的,否則大廑皇朝數一數二的禦醫怎麼會對他縮頭縮腦的?
歐陽軒伸出修長的指頭,冷著臉端過那碗藥,輕聞了一下,這才冷哼道:“這還差不多,火候掌握的很不錯,哼,看來你還沒傻呆到連藥都不會煎的地步嘛,總算讓我在你這一無是處的身上看到一點可取之處。”
挨了罵的趙大夫也沒敢吭聲,隻是陪笑著彎著要等候自己師兄的發落,歐陽軒暗暗的吐了吐舌頭,自己對著師弟似乎是太苛刻了,哼,誰叫他那麼笨了,秦可兒的病房,自從歐陽軒來了後他就再也禁止任何人進出,甚至連喂藥這等事,都是親力而為。
趙大夫有些納悶,自己的師兄一向都是那種怕麻煩,小心眼,貪財,又潔癖的人,怎麼今天就這麼無怨無悔的伺候著秦可兒呢?雲王爺到底給了他多少銀子?趙大夫疑惑的看向了李朝天,李朝天隻是無奈的擺了擺手。
既然歐陽軒那麼十拿九穩的不許別人靠近秦可兒的房間,又不能總是站在門外吧,百般無賴的李朝天這會子,才猛得想起了已經多日未見的穆雙,自從上次喂她墮胎又關了那麼久的禁閉,恐怕這個女人早就已經苦不堪言了吧,他打定主意再去一趟地牢,想必過了這麼些天,穆雙肯定是吸取了教訓,如果此時再去問,她若能乖乖的屈服交代自己的事實,那麼李朝天想,他是不介意饒了她一次的。
而此時走廊另一遍,眼看著李朝天走向地牢方向的司莫月心裏狠狠的一抖,她無法想象,當李朝天看到穆雙已經不見了的時候,他會是一種怎樣的心情和反映?司莫月將手裏的帕子糾結的擰了一圈又一圈,一旁的海棠頗有些不忍的看著她,輕輕的扶過她的手道:“主子,這天怪熱的,快進屋吧,別再熱的中了暑,那可就不好了。”
司莫月抿著嘴,一言不發的由海棠攙扶著回了房間。
李朝天陰著臉命人打開了地牢門,旁邊的小廝早已經嚇的臉色慘白的哆嗦成一片,因為王爺在看到地牢是空的之後,一拳砸在了牢門上,他從來沒有見過風度翩翩的王爺發這麼大火的時候,李朝天此時的茫然與憤怒,已經無法用語言來形容,那麼多天沒見的女人,竟然就這麼莫名其妙的消失在了自己的眼前!他無法想象,會是什麼人敢冒著這麼大的膽子將這個女人放了出去!!!
他怒視著身後已經抖成一片的小廝吼道:“說!是誰將她放出去的!”
小廝抖的更是厲害,麵色慘白的不斷磕頭道:“王爺饒命,王爺饒命,是王妃,是王妃看著雙娘娘身子太虛弱了,就好心的把她帶出去調養,怕她死在地牢裏,結果雙娘娘趁著夜色,從王府裏逃了出去。”
李朝天腦子一白,什麼?逃出王府?那就是說他以後。。。再也見不到穆雙了?
一直一直以為是自己的人,永遠都不會丟掉的,就這麼莫名其妙的丟了?然後永遠也見不到了?他此時,沮喪,空白,茫然,失落,心疼,所有的感覺排山倒海的湧上了心頭,一直以為穆雙會在自己身邊一輩子,即使她背叛了自己也不會逃出自己的手心,想不到短短幾天的時間,她就丟了,再也不能出現在自己眼前,笑容滿麵的掐著腰喊自己李朝天,再也不能滿臉糾結的將自己不喜歡吃的東西丟在自己的碗裏,然後捂著自己的碗警惕的看著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