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傳笑著對一邊的卿公主道:“卿兒看著沒,多學學你雙姐姐,別跟那些老娘們學的那麼閑言碎語的才是。”說後麵那句話時,他很自覺的放低了音量,四處打量著,生怕被那些“閑言碎語的老娘們”聽了去,再找他興師問罪。
卿公主噗嗤一笑,乖巧的欠身回道:“卿兒多謝三皇兄教導。一定學習雙兒姐姐才是。”
穆雙看了一眼人群,疑惑的問著眼前的兄妹倆道:“怎麼不見太子殿下呢,自從雙兒嫁入雲王府至今,一直未能見得太子殿下真容,太子殿下究竟是在忙些什麼啊?”
被問話的人相視一看,互相尷尬的不約而同的將腦袋別向了其他方向,穆雙更是好奇,於是追著問道:“怎麼不肯告訴我呢,有什麼不方便的說的麼?”
卿公主暗地裏推了推李傳,李傳裝迷糊到底,舉著酒杯四處看了看,一聲高呼道:“哎呀!劉大人,原來你在這裏呀!”
語罷,借機開溜而去,雖然一聲高呼把那正在夾東西吃的老大臣嚇的夠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地兒得罪了他呢。不過能逃逸便是好的了。
卿公主哼唧了半天,索性低頭不語,穆雙無趣道:“我至少也算是皇室中人,為什麼連知道當朝太子去向的問題都不可以,你們這是拿我當外人麼?”
卿公主一急,忙擺手道:“不是這樣的,不是不是,姐姐您又誤會了,隻是這事。。。真的不好說呀。”
穆雙故意裝作生氣道:“有什麼不好說的,分明便是你自己不想說罷了,還把責任推來推去的,哼,不說就不說罷,我也不是強求別人什麼的。”語罷,她小臉一擺,自己便將頭別向了一邊,不再去看愁眉苦臉的卿公主。
卿公主幽幽一歎,緩緩道:“雙兒姐姐,太子哥哥病了,病得很嚴重,從三年前年初開始,一直病到現在,太醫們都沒有辦法,而此事。。。父皇也不敢昭示於天下,怕太子病危的消息傳遍大廑皇朝,再因此引起不必要的動蕩,所以。。。即使知道真相,我們也是守口如瓶。”
穆雙糾結的感慨道:“那。。。萬一他真的。。。最壞的結果。。。那父皇,該怎麼辦呢?”
卿公主憂鬱的看了穆雙一眼,淺淺道:“太子,或許永遠都成不了大廑皇朝的帝王,這個是我們大家心知肚明的事,可是雙兒姐姐,太子哥哥是個好人,朝野上下獨一無二的好人,沒人願意看他這麼痛苦的維持著自己的生命。卻什麼都做不了,雙兒姐姐,大廑皇朝未來的帝王,隻可能是四皇兄,或者七皇兄,二虎相爭,必有一死,雖然沒人明確的去說這個問題,但是我們大家。。。卻是都清楚的,我想,父皇也是清楚的吧。”
卿公主本來純真的神色上,被這番話籠罩了一絲重重的陰鬱,她繼續道:“先前我說,皇後娘娘不待見我,是因為我的母妃福妃娘娘先前與她爭寵的緣故,其實不然,她真正忌憚的,卻是我的親哥哥,大廑皇朝的五王爺。皇後娘娘一心扶持七皇兄,所以也招至了四皇兄的嫉恨。風平浪靜的大廑皇朝,其實暗地裏風起雲湧,雙兒姐姐,你一直不知道吧,其實每個王爺都有自己的一支自衛軍隊,軍隊的規模,軍隊的軍火多少,軍隊的駐地,父皇從來不去多管,不管的理由很簡單,因為每支軍隊,都是在互相壓迫對方的,任意一邊都不可以獨自謀反或者與其他隊伍合謀,因為。。。王位隻有一個。”
穆雙覺得自己周身很冷,仿佛掉進了一個巨大的旋渦裏,隻能目瞪口呆的繼續聽著眼前這個麵容青澀的女孩繼續講下去。
卿公主道:“雙兒姐姐,當今大廑皇朝,王爺之中,軍力最強的,不是四王爺李鼎,而是七王爺李朝天,李鼎心狠手辣的性格遲遲不敢對七皇兄下手,我想他是在忌憚七皇兄的實力吧。雙兒姐姐,著一切的一切,每個人都心知肚明,可每個人都在裝傻,因為人人都在自保,而你,也要自保,因為你身邊的男人,很可能是未來大廑皇室的帝王,而司莫月姐姐,又是護國大將的嫡親妹子,她表麵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其實卿兒看得透,她不能容你。雙兒姐姐,你這麼聰明的女子,不會看不透她的心思,這些話,本來不該卿兒我多講,還是,望姐姐一切珍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