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眼眸裏閃耀著的東西,少年宣召皇帝看懂了。少年抬頭看了看蒙蒙亮的天空,又笑著說:“等你真正的成為了雄鷹的時候,這把匕首一定會回到你的身邊。”
少年宣召皇抱了抱拳,慎重的向那少年道:“閣下的話,小王記住了,不知閣下如何稱呼?”
少年笑了,露出一排整齊的牙,在他略顯偏黑的臉上散發著獨特的魅力,他說:“我叫阿古拉,是北狼國的王子。”
後來,少年啊古拉再也沒有機會跟少年的宣召皇帝見上一麵,而是跟著自己的父王回了北狼國。
宣召皇帝從此振作起來,以自己的毅力發憤苦學,在別的王爺皇子百般娛樂時,他泡在民間書坊內流連忘返,在皇帝們召集皇室子孫春時圍獵時,他用磨出繭子的手一次又一次的練習著武藝,就這樣,短短的時間內,他以自己的進步取得了皇帝對他的刮目相看。
幾年後,他成功的取代了之前大哥的位置,成了當朝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皇太子,他想,那把被阿古拉拿去的匕首該回來了吧。等了很長的時間,匕首依然沒有影蹤。就這樣,再過了幾年後,他娶了當今的皇後,當年的太子妃,生兒育女,登上皇位,他想,那這匕首,這會也該回來了吧?而他的期盼過了一年又一年,已經成為了北狼國度的王的阿古拉,似乎已經忘記了這個匕首之約。
宣召皇帝年暮之時,卻忽然的收到了這把自己窮及一生一直在努力追回的匕首,心裏感慨萬千。他的眼前,似乎又閃現出了那夜裏的後花園下,那個樸實又堅韌的少年,露出一口大白牙,衝著自己笑容滿麵。
宣召皇帝老了,老的白發蒼蒼的,成了一個慈眉善目的老人,他動情的撫摩著那失而複得的匕首,努力的壓下自己心裏的思緒,再跟赤那問了一句:“你父王。。。還好嗎?”這句話完全是帶著自己的感情,為了自己而問的,赤那聽得出來,雖然他不知道父王用了一輩子的時間屢次侵犯大廑邊境,卻始終不肯傷害大廑的子民。提起宣召皇帝,也是他從未見過的表情,一種沉溺在回憶裏的,兄長對自己的兄弟的那種關切之情。而此時這大廑皇朝的老皇帝,拿過匕首之後又是這副激動的樣子。
看來雖然兩國交戰已久,而兩邊帝王的情誼,卻是隻有他們自己才知道的故事。想畢,一定會很感人吧。赤那微微一笑,情真意切的答道:“陛下,阿古拉王很好,他一直惦念您,說陛下您,是他一生中所交的最值得的朋友。”
宣召皇點了點頭,對這個答案很是欣慰,他是一國之主,沒人能說他一個不字,他即使做錯了,也必須有人說他是全對的,是好的,阿古拉一直是他心頭上崇敬的人,雖然說北狼國並不如大廑皇朝地大物博的豐富到哪兒去。因為有著阿古拉,充滿著宣召皇帝整個人生,仿佛一盞指路的明燈,讓他總覺得自己可以飛的更高,更遠。。。
群臣無法理解自己的皇帝在這個年輕的使臣麵前的失態,隻能連連背地裏悄悄的歎氣著自己皇帝的異常,李朝天臉色陰沉的看著赤那,他對這個遠道而來的王子總是沒有好感的,不僅僅是因為他傷害過穆雙,因為赤那的身上,有一種他可望而不可及的自信與驕傲。那是草原的文化熏陶教育出來的結果,李朝天區區一介文質青年,雖然嫉妒,卻也無可奈何。
奉了旨意進宮的皇室與大臣的家眷們三三兩兩的聚集在各位娘娘的行宮裏談笑風生,司莫月被穆雙送到了皇後所在處,穆雙拜別了皇後,因為始終放心不下自己那一攤子事,索性趁著朝見未完成的工夫一路小跑的顛去了皇家林苑裏幫忙。
宮女太監們,此時都穿上了穆雙精心設計的衣服,粉嫩嫩的宮女和一身雪白外帶天藍色花邊的小太監,捧了鐵製托盤整齊的站成一排,用隻穆雙要求的標準性笑容等待著她的審閱,穆雙背著手裝模裝樣的走了幾圈道:“好樣的,同誌們,現在我們來臨時模擬一遍一會他們進場,我會從外麵走進來,你們要按照我教給你們的方式來做哦!”
眾人一起欠身笑答道:“是~娘娘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