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白果扶著謝瑤站起來。

“姑娘別怕,有理走遍天下,便是靖王爺自個兒,也不能如此囂張的欺壓百姓!”

謝瑤苦笑,便是在現代的時候,普通百姓也鬥不過有錢有勢的人,何況還是在這個皇權至上的社會裏?她知道白果是為了維護她,但這話說的,著實是太過理想了。

就是謝瑤,南平都看不上眼,嫌棄的很,更別說白果了。什麼時候,一個村姑身邊的小小丫鬟,也能明目張膽的和她南平郡主叫板了?

薄荷聽到動靜,也跑了出來。對於白果剛才的舉動,薄荷難得沒有覺得她衝動魯莽。在前麵看店的桔梗和連翹,也被後麵的吵鬧給引了過來。

謝宅門口聚集了不少周圍的街坊鄰居,還有來店鋪買東西的顧客。

大夥兒聽著這邊的吵鬧的厲害,在好奇心的驅使下忍不住湊過來瞧個熱鬧,誰知道遠遠兒的就聽見什麼郡主,什麼夫君,什麼王爺的,用自己豐富的想象力一填充,一折二女爭一夫的戲碼便浮現在了腦海裏。

對於看熱鬧的人們,南平是不在乎的。看熱鬧的人多,那更好,她還就是想讓謝瑤在眾人麵前丟臉呢!這不,就算是軟羅沒能教訓到她,可她不還是在這麼多人麵前,給自己跪下了嗎?

她是金尊玉貴的郡主,而對方,是低賤到泥土裏的野丫頭。雖然和這樣低賤的人計較有失身份,南平還是看不慣對方那張與子禦哥哥極其相似的冷漠表情,好像無論自己做什麼,對方根本都不在意。仿佛她就是個無理取鬧的幼稚鬼!

不在意是吧?沉得住氣是吧?嗬嗬,她倒要看看,這個村姑究竟有多大的本事,是不是對什麼都不在意!

陰鷙的眼神一身而過,南平嘴角泛起勢在必得的笑容。她一步一步走近謝瑤,白果和薄荷防備的盯著她,生怕她狗急跳牆,不顧身份的做出傷害謝瑤的舉動。

然而當南平站定的那一瞬間,她沒有出手打謝瑤,而是轉向白果那邊撿起了軟羅之前用的鋼鞭。纖纖玉手在空中揚起,鋼鞭如靈蛇一般躥出去,目標卻成了還跪在地上請罪的軟羅。

“咻——啪!”鋼鞭揮舞破風而出,第一鞭甩在了軟羅的胳膊上,第二鞭甩在了軟羅的腿上,第三鞭,竟是甩在了軟羅的臉上!

南平的鞭子使得不算多好,如今的水平還是軟羅調教出來的,但即使不知道南平要做什麼,主子的鞭子,也是賞賜,軟羅沒有資格躲,隻能任由南平手中的鞭子落在自己身上。

她們都是從最艱苦最陰暗的訓練裏爬出來的,這點疼痛,不算什麼。至於臉上的傷口,深可見骨,也無妨,不能做明麵上的侍女,轉為暗衛還能繼續效忠王府。

隻是為什麼,軟羅還是覺得自己身子發冷,心裏發寒。無聲的垂眸,她把自己的神色全都遮掩下去。

南平滿意的看著軟羅身上的傷口,將手中的鞭子扔到謝瑤麵前。然後從自己的手腕上褪下一隻翠綠色水頭十足的玉鐲子,拿在眼前看了看,和軟煙說——

“軟煙啊,本郡主最喜歡的玉鐲子丟了,如今竟然出現在了謝姑娘身上,你說——這事兒是不是應該交給官府來調查一下?畢竟,這隻鐲子可是皇上上次的禦用之物呢!實在是太珍貴了!”

說罷,南平將那隻鐲子讓謝瑤的腳下一扔,價值不菲的鐲子應聲碎裂成三段兒。

南平眸中聚淚,捂著嘴不可思議的看向謝瑤:“謝姑娘!我知道你對換上賜婚於我和子禦哥哥的事情心存不滿,可是——可是你也不能把皇上禦賜的鐲子打碎啊!我——我該如何與父王和皇上交代!”

“啊!便是你心裏生氣,也不該拿我的侍女出氣啊!你看看軟羅,被你的丫鬟打成了什麼樣子!若是她毀容了,你能擔得起責任嗎!縱奴行凶,謝家真是好家教!我倒要讓子禦哥哥看看,他心心念念喜歡的姑娘,究竟是怎樣的蛇蠍心腸!”

南平的話說完,軟煙也知曉了她的心思,當即便請示道:“郡主!謝家如此囂張,奴婢讓人去請清河縣的縣令來主持公道吧!”

“好!決不能姑息養奸!記得告訴縣令大人,一定要秉公辦事,才能讓本郡主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