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妹妹淚眼朦朧,鍾子謙心中也十分懊悔。剛才打了鍾瑤的那隻手,此刻在寬大的衣袖下麵微微顫抖。
鍾子謙閉了閉眼:“瑤瑤!你就不能乖巧聽話一點嗎?”明明剛剛接回府裏的時候,是那麼可愛那麼懂事啊!不過一年多,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鍾瑤完全不理解鍾子謙現在的心情,她痛恨的瞪著謝瑤,心中的憤怒波濤洶湧。都是她!都是她!
如果不是她,子禦哥哥怎會對她視若無睹?如果不是她,哥哥又怎麼會對自己下手!她是金尊玉貴的皇家郡主!她是父王和皇上的掌上明珠!她怎麼能忍得下這口惡氣!
沈臨風實在厭煩鍾瑤這樣被寵壞了的千金大小姐,不欲和她分辨,牽著謝瑤的手扭頭就走。而兩人十指相扣的手更加刺激了鍾瑤的眼睛,她攥緊了手裏的鋼鞭,狠狠一揚。
自從痊愈,沈臨風的六感愈加敏銳。在發現不對的第一時間,他就推開的謝瑤,讓她遠離傷害範圍。
本來沈臨風是可以輕鬆躲開鍾瑤的鞭子的,鍾瑤的鞭子雖然練了很長時間,但對沈臨風來說並沒有什麼殺傷力。同樣是使鋼鞭的,若是白果,一招之內就能把鍾瑤的鋼鞭打掉。
但鍾子謙眼看著妹妹又要闖禍,一掌拍在鍾瑤的胳膊上。鍾瑤猝不及防,鋼鞭被甩出去,沈臨風臨時調整方向,雖然沒有被傷到,卻把他係在腰上的荷包給勾到了地上。
荷包落地發出悶悶的聲響,沈臨風臉色一變,急忙去撿。但由於鞭子的上的力量把荷包勾到了鍾瑤腳下,沈臨風沒能順利拿回自己的東西,反被鍾瑤撿了去。
“還我!”沈臨風幽暗的眸子下隱匿著濃濃的風暴。他不想做個欺負女子的小人,但若是對方得寸進尺,他也就不必手軟了。
就衝著鍾瑤今天做的這些事兒,他便是親手教訓了她,靖王不滿,皇上不悅,也不能說自己什麼!
鍾瑤見沈臨風如此緊張這個荷包,更不肯交還給他。自以為抓住了沈臨風和謝瑤的把柄,她得意洋洋的說:“怎麼,平西王如此緊張這個荷包,難不成這是你們私相授受的證據?若是如此,本郡主也不為難你,隻要平西王把那個村姑交出來,本郡主保證不會把這玩意兒交給別人,一定守口如瓶。”
那個荷包並不是謝瑤繡的,所以一開始謝瑤並未放在心上。現在看到沈臨風如此緊張,而鍾瑤又這麼咄咄逼人,反倒不確定了。若真的是她交給沈臨風的東西,那……就隻有那塊玉佩了!
雖然謝瑤從未見過自己的親生父母,對他們也沒有多麼深刻的感情,但畢竟是生母留下來的念想,她還是十分看重的。這塊玉佩的存在,說明她不是被父母遺棄的可憐蟲。他們也是被逼無奈,不得已才把自己交給別人撫養的。
因而現在這位郡主滿不在乎的說出那些汙言穢語,讓謝瑤也完全失去了應付她的耐心。
沈臨風攔住了生氣的謝瑤,他便是欺負了這南平郡主,也不懼靖王和皇上的責難,但瑤瑤不一樣。所以他不想讓瑤瑤與這個刁蠻郡主對上,以免節外生枝。
別說沈臨風和謝瑤這兩個外人,就連鍾子謙這個做哥哥的,都覺得她實在是太過分了。但是看到沈臨風愈發陰鬱的眼神後,鍾子謙再不悅,也隻能出麵。
若是等到子禦出手,等待她的就不是一個巴掌能解決的了。雖然他和子禦有多年的兄弟之情,但他更了解子禦的心性。他或者可以為了自己這個兄弟而兩肋插刀,但卻不會因為自己而對南平手下留情。
鍾子謙的判斷,不能說錯,但也不完全對。沈臨風還是看在他的麵子上,已經對南平郡主諸多忍讓了。隻不過他的忍耐限度太低,一般人無從判斷。
鍾子謙命令鍾瑤把荷包完璧歸趙,鍾瑤還在生氣他給自己的那一巴掌,怎麼肯乖乖聽話。勸說無用,鍾子謙隻能動手去搶。
家宅不寧,還要連累自己和子禦多年的兄弟情義,鍾子謙就算再好脾氣,心中也難免存有些許怨憤,下手也不那麼客氣。
鍾瑤那點子花拳繡腿,根本抵擋不住鍾子謙。情急之下,她喊了軟羅助陣。軟羅猶豫一下,還是聽命行事。王爺把她們賞賜給了郡主,郡主就是她們的主人。但世子是王府未來的主人,是郡主的哥哥,她又必須顧忌。
因此軟羅雖然武藝高強,卻束手束腳無法施展。
沈臨風和謝瑤冷眼旁邊。謝瑤是相信沈臨風,而沈臨風則是相信鍾子謙。雖然他不會因為外人和自己的親妹妹對立,但拿回那個荷包來,還是沒有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