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便受夠了父王因為女人欺負母妃甚至狠心要追殺親生兒子的做法,怎麼會讓自己的妻兒也落到這樣的境地?
心知自己若是不徹底說清楚,小丫頭是不會放心的。為了把媳婦兒追到手,他甚至不介意將多年的傷疤揭開。
沈臨風的母親和淳於硯的母親是親姐妹倆,兩人命運卻完全不同。姨母和姨丈雖然沒能一生一世一雙人,可到底夫妻相處還算和睦。可他母妃……
母妃心裏的人,不是父王,而是皇上。皇上雖然也喜歡母妃,可當年他尚未登基,不想將母親牽扯到爭鬥中,便一直未曾開口。
在當年的皇位之爭裏,父王支持的,並不是當今聖上。外祖父為了打探對方的底細,裝作倒戈,與祖擅自做主,將母親嫁給了父王。母親本不願意,可為了心上人的安危,隻能如此。
父王當年也有心上人,便是他如今的妻子,他弟弟的母親。可兩人因為祖父橫插一腳,不得不娶了母妃,原本的心上人,隻能做側妃。
後來皇上登基,父王知道了外祖父一家的立場,更恨母親。皇上看在母親的麵子上,仍然保留了父王的王位。也不知是誰傳出流言,說父王的王位是用母親交換來的。
自那之後,父王更是覺得母親紅杏出牆,自己是個孽種,是他人生的汙點。直到他十歲那年,母親終於鬱鬱而終。沒多久,父王就扶了繼王妃。若不是世子之位是皇上親賜,怕也輪不到自己。
就是這麼一個位置,就讓父王和他的繼王妃念念不忘的找機會想除掉自己。
後來慢慢長大了,他才發現,當年母親去世並非因為身體虛弱,而是被人下了慢性毒藥!自己身體裏也有隱藏的毒素,直到現在還沒能清除。之前每隔半年就會發作一次,每次發作,痛不欲生,猶如分筋錯骨、百蟻噬心,發病後三日之內,提不起一點內力。
皇上把他交給隱居在梨花、穀的師父,有了師父的治療,還有愈加深厚的內力壓製,他才能活到今天。
不過如今,他已經不是世子了,畢竟安王這個王位已經被皇上褫奪了。但是他相信,憑他自己的能力也能拿到一個王爵。
“所以,傻丫頭,我不會讓你走母妃的老路,我這一生,隻要你一個人。而且我的府裏,不會有長輩,也不會有兄弟姐妹,清清靜靜的,就我們兩個,好不好?”
好不好?若是他真的能做到,怎麼會不好?可謝瑤覺得,他們之間的感情,並沒有深刻到那一步,她不知道以後究竟會如何。
“瑤瑤,我不逼你。隻希望你就算現在不接受我,也別在我離開的這段時間喜歡別人,好嗎?我知道我現在說的話,你並不敢相信。日久見人心,你就給我個機會讓我證明給你看行不行?”
說道最後,沈臨風的語氣驚呼哀求了。謝瑤也有些於心不忍。
想當初,初見沈臨風,他是多麼冷漠高傲的一個人,說話連多一個字都不願意。可今天,他竟然自揭傷疤,把所有的事情攤開來全都告訴自己,還用這樣的語氣懇求她。要說不感動,謝瑤覺得自己一定會被天打雷劈的。
咬咬唇,謝瑤低聲道:“我今天才滿十四歲,哪裏就那麼急著要嫁人了。”
聞言,沈臨風狂喜。狡黠如他,怎會不知謝瑤的言外之意。隻要他的傻丫頭願意,他就一定能慢慢打開她的心,讓她將自己裝進去。
趕路著急,他倒是忘記了今天是小丫頭的生日。難怪前段時間,沈伯和自己要煙花,想必就是為了今天吧?
沈臨風從脖頸上解下一隻玉佛,給謝瑤戴上。
“這玉佛是我母親生前日日戴著的,她去後,我便也片刻不離身。今天我把它給你,當做生辰禮,也是……也是我贈與你的定情之物。”
謝瑤不由摸了摸那隻玉佛,還帶著沈臨風的體溫,暖暖的。
“謝謝。”除了這個,謝瑤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沈臨風打趣道:“這定情之物不都是互贈的麼?我的那一份在哪裏?”
可是……謝瑤心裏想著,嘴上就給說了出來:“可是我還沒有接受你啊!”
雖說是玩笑,可好多真心話,都是藏在玩笑裏麵的。沈臨風眼底劃過一抹失落,隨即笑笑,說:“跟你開玩笑的。好了,趕了一天半的路,累的要死。明天一早就得離開,我睡一會兒啊!”
說罷,整個人大喇喇的就那麼躺在謝瑤床上睡過去了。謝瑤一轉頭,叫他他已經聽不見,一瞬間就進入夢鄉了。